怎么不敢说出口!嗯?
阴险的谢大人还会觉得理亏?
就因为女主哭兮兮,你就直接打上门把我强娶回家当挡箭牌的吗?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宁静,见二人气氛不对,陈伯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最终是谢浔先开了口,僵硬转移话题。
“六姑娘在公主府的表现,倒是出乎意料。”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没想到你会帮芷宁。”
姜令禾这次是真的无语凝噎了。
看来自己从前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所以姜令禾再一次感谢上苍,还好谢姝是一个从不记仇的善良小白花性格,这要是换成面前这人,分分钟报复死她。
姜令禾:“从前是我有诸多不好,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人总会变的,况且,我如今既已嫁入谢家,自然以谢家为重。”
她垂下眼睫,语气诚恳。
谢浔撑起身子,伤口牵动时眉心微蹙,却仍强撑着坐了起来。
“既然夫人这样说,那我自然相信夫人。”
姜令禾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想深究,只得岔开话题:“谢大人还是少说些话吧,你的伤……要不要再躺会儿?”
面前人摇头,沉默片刻后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扶着床沿站起身。
姜令禾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他:“你干什么?伤口会裂开的!”
“我得回去。” 拂开她的手,谢浔开始系衣带。
姜令禾又劝了两句,眼见自己的话变成耳旁风,从他耳朵飘出,索性不管了。
结果她不管后,门就被突然大力推开,
一直蹲在门外听墙角的陈伯忍不住了。
他气冲冲的冲进来,看着纱布隐隐又洇出的血迹,大吼道:“嫌命长就直说!你伤还没好,不要命了!”
“陈伯,你知道的,耽误不得。”
“耽误耽误!好好养两天能耽误你多长时间!”
陈伯气得从袖中抖出个青瓷瓶重重拍在案几上:“要滚也行!先把这瓶五毒散重新喝了!横竖都是找死,老朽只当没救过你,别白废我一番心血!”
姜令禾倒吸一口冷气,这老医师说话居然这么狠!
不过看他怼谢浔的样子,
她居然还挺乐见的……
谢浔盯着陈伯拍出的瓷瓶,随后低笑出声,伸手就要去拿。
蓝色衣袖滑落时,她无意间瞥见,他腕间竟还有道狰狞旧疤,那疤如同细蛇般蜿蜒没入深处。
就在他即将碰到瓷瓶的一瞬间,瓷瓶突然在案几上被震出细碎声响,
陈伯双手拍案,怒道:“你居然还真拿!真当老夫这里是客栈!”
“三年前胸口中箭,两年前被野狼啃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这些年你哪次不是只剩半条命被抬进来的!”
陈伯是真发怒了,可谢浔油盐不进似的只是笑着看了一眼他,习惯性的无视他的愤怒,收回手低头继续整理箭袖。
黑色缎盖住腕间狰狞疤痕,直到陈伯要发起第二波唠叨时,他才缓言道:“这次不同.....”
陈伯嘲讽:“不同,有何不同,死的更快些吗?”
面前人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陈伯颇有些无力,“最初你中毒箭高烧几日,抓着老夫衣角喊救命,那不想死的模样,倒是比现在要顺眼些。”
“至少你还知道惜命,还知道疼。”
青年仍充耳不闻,知道是劝不住他,陈伯只能叹气安慰自己:“罢了,罢了……”
他转身出屋,就当姜令禾以为他被谢浔气走时,
陈伯又不过片刻返回,手中还拿着个油纸包,泄愤似的扔向谢浔:“滚!带着这个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