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望安一晚上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印象最深的是,梦里竟然主动对贝希乘亲来亲去、摸来摸去,把人折磨得流泪求饶。
还好他先一步被闹钟吵醒,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检查,还好没什么东西留下。接着就是冲到浴室打开花洒,活生生淋了十几分钟冷水。
都是男人,睡醒后冲个凉水澡灭灭火再正常不过。担心人感冒着凉,贝希乘给他热了杯牛奶,煮了碗三鲜面先垫肚子。
上班路上,他不主动开口说话,鹿望安就一直闷着头不语。
直至并肩走到法医办公室门口,贝希乘趁着走廊上没人把人拉住,又顺势在脸颊啄了一口,“鹿鹿,下午1点鹿队他们开案情分析会,跟我一起去听听。”
“我知道,我会去的,你赶紧回去,我也要回办公室了。”鹿望安说着就把人往屋里推,自己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他是不是有开窍迹象了,一切进行得那么顺利像梦一样,真好啊。
贝希乘嘴角忍不住挂起笑意,探出头看着人进了技术室才回到位子上工作。
一上午时间,邢局和邢政调查清楚了死者所有同事、朋友和家庭关系,信息量繁多,但跟案件有关且可疑的人或者事件寥寥无几。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从哪里入手调查。
鹿鹤率先开口打破沉寂,“如果找不出直接性的疑点,那就回到死者本人身上,看看他有哪些地方不寻常,就算跟案件无关也没关系,大胆地说。”
随后,他往身旁看过去,“局子,你先说。”
“其实,我有个想法。”邢局举手大胆发言,“据我们目前调查,这个周林也从16岁就开始跟小姑娘谈恋爱,八年时间一共谈了24个,我怀疑他是因为太过花心而遭到杀害。至于凶手,我们调查了这24个人,她们都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对男人花心抱有恨意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无疑是在大海里捞针。”鹿鹤继续道,“这个周林也平均每年谈三个对象,分手理由都有哪些?”
邢局像是受到启发,“说到这我想起来了,这人的分手理由说的居然是同一个。据他那些前女友交代,都是‘你人很好,但是相处下来发现我们不合适’这句。”
“哦,对了,有几个跟他谈得比较久的女生说,有次去他家里见他母亲,他母亲看了她几眼后就拉着周林也去卧室说起了悄悄话,不久后两人就分手了。”邢政补充道。
“哎,听政哥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一个情况。据死者朋友和同事反应,平时经常听他把‘我妈说’‘听我妈的’之类的词挂在嘴边,但因为是外企,大家都觉得他很孝顺。现在想想,感觉有点不对劲。”白荷在一旁谨慎叙述着。
“妈宝男。”贝希乘突然开口道。
邢局猛地一拍手,“对哦,就是这个!可是这样的话,凶手针对的就不是花心了,而是妈宝。”
鹿鹤说,“两者可以都列为重点。”
“我觉得‘妈宝’的可能性更大。”贝希乘接着解释起来,“如果凶手真是因为‘花心’而杀人,他会让死者活这么久,后面接着谈那么多个吗?”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特别是队里唯一一个女警员白荷,频频点头赞同。牵扯到情情爱爱,鹿望安哑了火,只是从理性分析上十分赞同贝希乘的观点。
不过这个观点让鹿望安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张口说道,“如果我是凶手,在我眼里‘妈宝’才是死者的原罪,‘花心’只是附带的。”
鹿鹤一脸欣慰地点了点,看着他拍了拍肩膀。
倒是邢局面色痛苦,“贝法医、鹿博士,你们俩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样一来,我们找凶手可真是大海里捞针了啊。”
“那可不一定。”鹿鹤说,“凶手是怎么知道死者是个‘妈宝男’的,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他,对他观察了很久?查,接着查所有认识死者的人,哪怕只说过一句话也要查。”
众人:“是!”
鹿鹤给大伙儿开始分配详细的调查任务,贝希乘和鹿望安没再继续听,一起离开了刑侦办公室。
回法医室的路上,贝希乘走三步停两步,旁人看来像是在悠闲地散步,被科长看到免不了一顿口头批评。
鹿望安看出他在思考事情,刚开始并没有打扰,后来实在担心他头痛病复发,分开前还是开了口询问。
“宝贝,关于案子,你是不是还有疑惑,或者说你有新的想法。”
贝希乘扭头笑问,“你怎么知道?”
“你想事情的时候,眼神跟平时不一样,我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鹿望安坦言。
贝希乘往技术室方向瞧了眼,眼珠一转,“我的鹿鹿真了解我。嗯,是有一个,要不要跟我到办公室详细聊聊,顺便帮我做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