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刑侦队办公室的途中,贝希乘给他看了江秋纭在微信里说的具体情况。这次的花比上次要新鲜许多,似乎刚采摘下来就被放了上去,放花的人肯定刚离开不久。
果然,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一个穿着一件长度到脚踝的中性风衣,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人。他一手插兜,一手拿花,熟练地走到贝京麟墓前放下后,待了整整2分钟时间才离开,期间没有出现任何言行举止。
送花人一路并没有刻意躲避摄像头,却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乃至在监控里辨不清面容和性别。
刚推门进来,邢局看着线索资料走进,“你俩来得正好,有目击者称在一家夜店的后巷里看到死者王岭峰搂着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开着跑车走了,时间刚好是他死亡那天的晚上8点,这是监控下拍到的照片,你们......”
正说着,邢局抬眼看见两人严肃神色,话锋一转,“唉哟,案子好不容易出现点眉目,你们俩这什么表情。”
“局子,我有事想麻烦你帮我调动队里的兄弟查查。”贝希乘说。
邢局看了眼还在忙碌的其他人,示意旁边的无人处,“走,我们去那边说。”
他边看微信内容,边听贝希乘讲述,觉得这不算什么难事,也不会消耗太多警力,一拍脑门便答应了下来。
他把彼岸花和送花人的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后,“得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打个电话让现在手上不忙的兄弟盯一下这个事,然后找找这个人,回头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嗯,谢啦,也替我跟帮忙的警官道个谢。”贝希乘说。
“嗐,小事。”邢局把他刚刚提到的女人照片递过去,“不过两位,现在帮我看看‘肋骨案’,给点想法意见。”
照片里女人穿着紫色吊带鱼尾裙,四肢纤细,身形较为瘦小,甚至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后仍矮上王岭峰半头。
显然,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力量上远远抵不过目前两名死者,一刀捅进心脏致命的可能性很低。
唯一觉得奇怪的地方是,女人始终在躲避着摄像头。
鹿望安也发现了这点,直言,“这个女人不太会是凶手,但可以接着查下去,看看她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比如跟凶手认识之类的。”
邢局:“嗯,我也这么想。”
“你们现在查到她本人的资料了吗?”贝希乘紧接着问道。
他话音刚落,白荷急冲冲地推门喊道,“各位,我查到这个女人的信息了,人我也带到讯问室了。”
“速度挺快啊荷花,干得漂亮!”邢局扭过头对两人继续道,“要留下来听听审讯吗?”
“不了,回头我俩看询问记录就好。”随后,贝希乘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鹿队被调去临市协助工作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老大啊,他还得两天才能回来,放心啊,帮你找‘放花人’的事他不会知道的。”邢局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问问......算了,没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和望安先走了。”
“那行,明天见。”
车里,鹿望安看着副驾驶上的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下意识地倾身过去将人抱住,离开时吻了吻脸颊,随后紧紧握住贝希乘的手。
他在高中时期就很喜欢看贝京麟写的刑侦破案类书籍,由于过目不忘,一些故事情节只要稍微回忆,便能阐述得清清楚楚。
在刑侦办公室的时候,他便回忆了一遍,想起贝京麟去世那年写过一篇关于彼岸花和女孩的故事。
这个故事只有短短的2万多字,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从中无法找出线索。
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停车区的车子一辆辆从车窗前驶过。
贝希乘揉捏着他的手指,缓缓道,“鹿鹿,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看到那份编号为‘彼岸花’的案卷内容吗?
彼岸花案卷?贝叔的故事?
鹿望安思路一下子通畅起来,“宝贝,你是不是觉得‘彼岸花’这个编号有其他寓意,说不定还跟贝叔墓前的花有关?”
贝希乘单手系上安全带,有点泄气似的,“嗯,是啊。不过希望是我想多了,这个人只是单纯的带花看望我爸而已。”
“不,宝贝,或许你没有想多。”
“什么意思,鹿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两个人一起分析,从而找出线索,总比一个人效率高。于是,鹿望安把自己的想法和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贝希乘听完若有所思道,“我爸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主角、场所肯定不会用真实姓名,所以暂时没法直接找到那个女孩。不过这下可以肯定的是,鹿叔那次对我们说了谎,咱们必须自己想办法看到那份案卷的内容。”
“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看,需要计划一下。”鹿望安说。
“嗯,是得好好计划一下。”贝希乘眉头皱得很深,扶着额,“哎,好累,想得我头都疼了。”
闻此,鹿望安立马发动车子,“坐好,我开快一点,赶紧回家给你按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