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数日前,我家老爷得知这福氏有一女,长相绝美,脾气秉性顶顶好,各方面都是顶好的。虽说家境是寒碜了些,但谢家也不缺几钱,是以……”
“是以,谢家二老便下了重金替儿子聘娶那小福娘子?”
“回大人,正是。公子得以聘娶贤妇,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极高兴的。谁料,人有旦夕祸福,那女的竟不识好歹,新婚之夜刺杀公子,火烧厢房。我家老爷的话,原是让我们抓住她,把她捆到官府来。不曾想几番追拿不成,她竟跳了崖。”
“原是如此,带证人梅三上堂来。”
县丞话音一落,那目睹新娘子跳崖的梅三就被带了上来,一番询问下,还真和大管家说的一样。
“也罢,小福娘子既死,一切恩怨自当一刀了断。现令福家如数归还谢家聘礼。退堂。”
要说这淮州的县丞,那真是顶顶的好官,刚正不阿,一身正气,遵纪守法。是位严官,也是位通情达理的好官。
那年还是他给福家孤儿寡母落的户。这样的好官,本该高升,可是却在淮州熬了二十五年县丞,得志遥遥无期,更别提大展鸿图,抟扶摇直上万里了。
“大人,我们按你的吩咐,在崖底下堪查了数次,并没有发现遗骸,小福娘子应该还活着。”
周县丞回眸偷看了一眼转角处,前来窥听的谢家下人,声线平稳如只身走钢丝铁索,“那处崖底下丛林密集,险象环生,许是卡在了半空中也未可知。即便人侥幸活了下来,她也走不出那崖底。”
官吏不语,接着问,“为什么?大人。”
“前几天,一猎户来报,说那崖底有着一大猫,身长三米,白眼吊睛。”
谢府派来探听的下人,得知新娘子已死的消息后,自以为来无影去无踪悄悄退下了。
此刻的小厮,心怀激动回到了谢府,将那罪人福氏九成是坠崖死了的消息,如实禀报了那竹杆谢老爷。
而他们的对话,又恰巧被谢府的公子听到。
“哈哈!太好了。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便宜了她。”
谢老爷看向大厅门口猛然出现,驻着拐杖,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儿子,心里秒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那福氏女,不识好歹。全儿,不会真对她动了心思?”
谢全见自己那半斤八两的心思,全让父亲猜了个正着,心情有些不悦,一心只想扯个谎来解解眉急,“父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只是可惜了福氏那丰厚妆姿。天色不早了,儿子先回去了。”
谢老爷本来还想说教一下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不过,见那树梢尾上升起的一轮明月,心想,这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只得让人回去。
谢家依那聘礼书单,从那福家小门院抬回聘礼后,门夫正要落锁,却见公子带着一批训练有素的打手,浩浩荡荡往大门口这边来。
谢府小径,铺的都是鹅卵石加混泥土,错落有致,却凹凸不平。像谢全这样腿脚不便的病患,又怎么走的了这样的路?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我担心那人和府衙串通好,来演一出大戏,以此遮瞒谢府,打算亲自去看看,把门打开。”
门夫得收主命,自不敢懈怠,连忙将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