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到张府来做平妻也不愿意吗?”
“不愿的。”
——
“大人,时候不早了,衙门还有几桩大案呢。”
张谦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闲有时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小厮不解,皱眉疑惑,“大人什么时候,也信这种迷信的事了?”
张谦什么也不说,却用一个眼神道尽了内心中的所有无奈。初时与她相识,是在南阳山中一处断崖下。她失了忆,钟情于他,后听那葛大娘怂恿,给他下了药。一夜春风好景,有了夭儿。后来他本想弃她们母女二人一走了之,到这都城实现他的抱负,不想她却失踪了,只留下一稚儿在草庐中。他想着,他不能这么混蛋,是以谎称那是他好友的遗孤,取名夭儿。
母亲似乎猜到夭儿就是他的女儿,夭儿未足月就想将她溺死。溺死不成,又寻他计。唐僧取经,也就八十一难,夭儿挨了一半。他怜幼女无辜,更是悔恨自己,是以对夭儿小心喝护。
后来,他曾经所厌恶的两位女子,也都彻底离开了他。
谢家妇也好,冀家媳也罢,总归再不是他夭儿的生身母亲。天底之大,他的夭儿又会去哪呢?再投胎后,叫什么名字,父母对她怎么样?
“我们走吧!”
福笙巧言哄得那夫人爽快给了房屋的契书,离开张家,也不消半个时辰。
临走前,那夫人还说了句题外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能共侍一夫,她感到十分惋惜。福笙一听,惋惜?她可不惋惜。夫人又说,福笙带来的十三香别样香甜可口,想与其做点生意,正巧她也有些闲钱。不过福笙拒绝了。笑话,早都说了她福笙和张谦,好比人与狗不同语。也不知道,这温柔贤惠的张夫人要是知道她的夫君,早在外面有了首尾会怎么样。算了,这些不是她一个外人该管的。
福笙未到家,远远就看到了母亲指挥着一行人将行李搬到牛车上。似是早就知道了原因,但也侥不得要问上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去冀家,冀家比这外面安全。那冀家二公子来年春闱,你姨母说了,等她儿子春闱后,就做主正式抬你进门。”
福笙心里苦,这母亲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我不愿意!她做主?那往后她也做主给她儿子添个十八房小妾呢?这般没主见,我不愿意。”
福母神色紧张,一把将女儿扯到别处去,生怕让这话给冀家小厮听见了,“我的乖乖儿,那冀家确实不是个男人主事的地方。这样,你先放下手头的事,在那住下。冀家二公子看不上,不是还有位冀家大公子吗?那大公子在冀家能说话。”
“冀家大公子?他不是个鳏夫吗?还克妻。我都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晦气。”
“那冀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没事你还能参加个宴会,游游湖。等你寻到了下家,不怕那澹侯的,母亲就给你退婚。那傻子,也配娶我的乖乖儿?”
“当真?”
“当真!一百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