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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毛得感情的杀手和必须恋爱的太子(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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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话说得游稚一愣一愣,隐约觉得似乎和自己师父“打不过就跑,学不会就买”这等生存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暗暗佩服。

谈及此行计划,禹贯漫不经心地道自己游山玩水,顺道降妖伏魔,混口饭吃罢了。游稚听了这话,心里却泛起些别的念头。他这趟护卫刘府之事眼见着已近尾声,下一步何去何从倒成了个难题。他本想问问哑巴有何打算,但也知那人必定不答。只怕此事了结,哑巴又要孤身一人不知跑去何处,若是再遇上什么不长眼的贼人,跌倒晕厥,被好心姑娘捡了去,留在她家做个上门女婿,之后洞房花烛,再添几个胖娃娃……

“唉唉,小兄弟,你怎么了?”

禹贯正说得起劲,忽觉游稚眼眶泛红,神色凄楚,竟连向来最爱吃的点心都没再碰。

禹贯一语惊醒梦中人,游稚原本就心里不痛快,见哑巴仍是那副淡漠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又想起自己年少便被师父赶下山,四处碰壁,救了哑巴好几回,换来的却是那人一声不吭地不辞而别。如今这厮也未曾有半点改变,连一句好话都懒得给他一句。

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游稚再也忍不住,抱着一碟点心,一路小跑逃出厅堂。

“吴小兄弟怎么了?”

禹贯探着身子朝门外瞅去,酒盏在手里摇晃不定,“我方才可是说错了什么?”

明晏与卿池不过与游稚相识半日,自是摸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唯独哑巴,见状便不假思索地起身,几步跟了出去,脚步轻盈如猎豹一般。

游稚跑至刘府后院,避入一处荷塘边的小亭,抱着点心缩在假山旁大快朵颐,溢出的糕屑纷纷落入水中,引得锦鲤争相翻腾。

“下山不好玩……都不是好人……”

游稚嘴里含着点心,含糊嘟囔,片刻后又不知想到了甚么,眸光微黯,鼻音发闷,“咳咳……可是点心还是好好吃啊。”

边吃边说话,游稚猝不及防地被糕点噎住,呛得满脸通红。他手忙脚乱地翻找水壶,未及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他面前,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

游稚毫不犹豫地接过,胡乱擦了擦嘴角,方要再开口,那只手又递来一壶清水。

他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终于舒坦了许多,这才回头想看看来者是谁,结果一抬头,便结结实实地撞上那人的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游稚怔住了。

这一下撞得极重,游稚脸上瞬间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他猝不及防,登时呆住,刚想发作,便觉一双滚烫的手覆了上来,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

哑巴的掌心带着薄茧,动作小心翼翼,指腹沿着肿起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试探,仿佛怕他疼得厉害,便要缓缓抚平一般。这番举动出自本能,待他察觉自己方才所做之事,已是脸色发红,眼神飘忽,似要立刻抽身,偏又犹豫着未动。

游稚睨了他一眼,方才的恼火已去大半,心道:这厮倒是有几分人情味。

哑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点什么,然一开口,便是微弱的“啊”声,仿佛破败的琴弦,勉力弹奏,却无音可循。

他眼底掠过一丝懊恼,垂眸不语。

游稚见状,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摊开手,示意哑巴写字,然而手才抬起,又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师父明明说过:“山下的人会骗你、讨厌你,甚至想害你,你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像师父这样无条件对你好。”这话虽然值得商榷,但游稚下山这几个月,也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哑巴抬手,在他掌心写下:“你怎么了?”

游稚一愣,随即笑了笑,仿佛甩开什么不快,摇头道:“没事,想家了而已。哑巴,我要去堂口结单了。”

话落,他盯着哑巴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想问一句:“你以后怎么办?”

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害怕听见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哑巴微微一顿,似要说什么,却终究只是点了点头。待游稚回过神来,那人已然消失不见,仿若夜风卷散的云影,只留一片沉默。

游稚怔怔站在原地,半晌,忽然觉得更加郁闷。

回到厅中时,禹贯已收拾好行装,正与明晏等人道别。

一行人步至刘府门口,明晏特地拿了几葫芦好酒赠他,腰间都快别不下了。禹贯在乾坤袋里摸索片刻,翻出一面破旧的幡,笑眯眯地递给明晏,道:“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那幡布已然褪色,上书“随缘算命十卦九灵”八个大字,下方绘着一只腾云仙鹤,墨迹早已模糊,唯余大致轮廓。

卿池见状,脸色剧变,急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敢问前辈,莫非是鹤年散人?”

禹贯挑眉,笑道:“唔,想来年轻时确实起过这么个道号,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鹤年散人……”

游稚心中一震,这名字,他可听兰姐提过不止一回!

他猛地上前一步,朗声喊道:“喂,大兄弟!你是那劳什子散人?!别走!帮我的哑巴看看!招个魂!”

禹贯步至巷口,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道:“治好他哑疾的因缘不在我处。无须担忧,只待柳暗花明……”

话未落,人已不见。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再定睛时,哪里还有禹贯的影子?

明晏与卿池皆面露惶恐,心知此人身份确是掌门太师叔祖无疑,可此时放任其离去,仙林大会将至,自己二人竟是束手无策。

游稚怔怔望着禹贯消失的方向,久久未曾回神。

他忽然想,既然这劳什子散人都说无须担忧,那哑巴的病一定能好。只是——

只是那味药引,可能不是自己罢了。

告别刘府,游稚前往一索会结单,随意翻了翻任务册,最终接下一个前往仙林大会打探消息的活计。

不管心情如何苦闷,生活终究还得继续。

只是——

又回到下山时的孤家寡人,倒也无趣得紧。

他漫不经心地走出布店,想着晚饭要去哪个馆子打发,目光无意识地朝街对面一扫,下一瞬,脚步便顿住了。

大树斜斜倚着街角,枝繁叶茂,浓荫遮阳。树梢之上,一条长腿懒洋洋地垂落,顺着衣角一路向上,一人盘腿坐在树干上,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皂色武服,腰悬短刃,身旁放着两个胀鼓鼓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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