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夕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故作镇定道:“公子不要私自断定。”
幽辞指着宋怀夕通红的脸,对凌风调侃道:“真装~~明明在意得要死,还死不承认。”
宋怀夕听了这话,头很没出息地低了下去。
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当众揭开了?
宋怀夕可从未在凌风与杏高面前,表现出自己对苏望舒的喜爱呀……
“咳咳咳——”
杏高轻咳几声,拉回正题,“公子说得姜大人又与这封信有什么关系呢?”
“行吧~”
幽辞也懒得跟她们套近乎,“直接说吧,关于宁州的事,你们都知道什么?”
宋怀夕汗颜,“商会,官员人名。”
幽辞:“嗯哼~然后呢?”
杏高:“……没了”
幽辞:“税收进展呢?”
凌风挠挠头,“她们戒心太高,不让我们接手。”
幽辞了然,摊手道:“所以你们就是吃闲饭的呗~”
场面寂静无声。
宋怀夕指着桌上的信物道:“或许我们能从这找到突破口。只要证据确凿,她们也无需过度限制我们行动。”
幽辞抱臂,看着她们,“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她们为什么要防着你们?”
杏高与宋怀夕视线交换,凌风看着她们也不好开口。
此次南下巡税虽由夏义侯带领,然而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分裂争执不断,很难意见统一。
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此次巡税是个封官立功的好机会,谁也不愿意让对方抢了这好风头。
宋怀夕在此次队伍里年纪最小,自幼便在陛下身边长大,身份地位自然是远高于她人。
其中许多人眼红,生怕自己的努力,最终变成宋怀夕的功劳。
正因如此,夏义侯对宋怀夕多了几分放养之意。任她逍遥在外,也不过多干涉。
宋怀夕叹气,“不重要了。”
幽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怀夕,“你们真奇怪~以前苏言被她们当成牛用,怎么到你这反而‘一问三不知’呢?”
宋怀夕:“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幽辞:“这么夸张~”
杏高点头,无奈道:“许多人——对我们家大人……是有意见的。”
幽辞闻言挑眉。
宋怀夕将那带血的书信拆开,平铺在平整的桌面上。仔细辨认信中内容。
整封信还没读完,宋怀夕忽然抬头,问道:“楚美人是谁?”
幽辞懒散地抬眸看向宋怀夕,耸肩挑眉,“不知道~”
宋怀夕还想问什么,奈何心里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烈,促使她低头继续品读。
这封信确实诡异,即无署名,又无收信人。若不是幽辞提前告知书信主人,她们单凭字里行间,根本无法分辨写信人的真实身份与二人之间关系。
整封信以命令口吻,警告收信人谨言慎行;但字里行间中,又隐隐透露无奈与妥协。
写信人希望收信人以“恶人”的身份出面,主动除掉“楚美人”。
显然这人并不希望“楚美人”继续存活于世,以免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
宋怀夕读着信上的内容。
姜承文,这人宋怀夕是知道的。
宁州有位年轻的富商,不到三十岁,便在当地商界站稳脚跟,无论到哪都有她的一席之地,也算是颇有声望。
那日的船宴,这人也在场。
宋怀夕记得很清楚,船宴举办的极其盛大。宁州附近有头脸的人物都盛装出席,当然其中也有温兰芷……
一开始看见温兰芷,宋怀夕还是有些意外的。
见她身着一袭素衣被人为难,陷在人群中动弹不得。
宋怀夕正要上前“营救”,就见有人先她一步,为温兰芷解困。
宋怀夕看着那人背影,对着人群自罚三杯的模样,就有些好奇,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那人就叫“姜承文”。
不知这人有何等魅力?
三言两语为温兰芷脱困外,就能当着所有人面将她带走。
若不是周围有一圈官员“围”着宋怀夕,她非要放下酒杯,跟上去看看,去看看她们到底去了哪?
怎么一去不复返了?
宋怀夕从记忆中回神,看向幽辞。毕竟眼前这人,才是真正混宁州江湖名利场的人。或许他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内幕。
幽辞毫不避讳地与宋怀夕对视,他挑眉,眼中不屑。
宋怀夕笑着问他:“在你眼里,温兰芷——是什么样的人呢?”
幽辞:“难说。”
凌风:“那就长话短说。”
“坏人~”
幽辞叹气,伸手抵住额头,解释道:“当然,这也是苏言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