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品仙楼确实让人闻风丧“胆”,远道而来的宾客恨不得当场原地长眠,再也不愿取衣还乡。
在鬼市之中,能与品仙楼并驾齐驱的,也只有镜香阁了。
镜香阁内部日日焚香起舞,来此作客者,可凭自身身份来决定舞者的品质与数量。
虽然制度过于现实,但让那些贵人们,也从中享受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与其坐在大厅里看那些千篇一律的舞蹈,还不如花些银钱,挑几个合眼的舞姬,来自己屋中,专门为自己蒙眼“起舞”,夜夜笙歌,岂不快哉?
宋怀夕手持一柄金银累丝鎏金扇,身着圆领绣花牡丹衣,腰系浮雕盘雀金革带,手上还玩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美公子,强塞给她的香荷包。
瞧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好一个应天城的纨绔“误入”此地!
又有凌风与杏高二人,各站左右,手扶佩剑,神情冷峻的紧跟其后。
无论是从相貌来讲,还是从气场来谈,都揽获了不少人的芳心。引得他们扶柱,痴笑目送千里。
这迎面而来的醉汉呀,看着她们几人都要醒酒三分。生怕碰到她们,白挨一顿打~
要是有名流君子瞧见她们这副模样,肯定气得直跺脚,摇头离开,不愿多说一句话。
不过在这也无须担心~
毕竟君子可不会误入歧途。
更何况是这种,从四海八荒搜罗而来的绝色美人坊呢?
无论是多么眼光挑剔的客人,只要踏入镜香阁的大门,都能找到她/他们心中幻想的尤物。
酒池肉林之地,是个俗人都会心痒。
更何况那些腰塞书卷的伪君子呢~
宋怀夕伏在栏杆上,懒洋洋地用扇子指着在舞厅来回穿梭的人影,笑道:“宁州官场老熟人~”
杏高嘴角也上扬的讽刺的微笑,“还真是巧呀~”
宋怀夕:“哈哈~谁说不是呢?”
宋怀夕执扇掩面轻笑,双眼弯弯,漏出的杏眼中,全是笑里藏刀,讽刺之意全在其中。
凌风持剑站在高处,望着下面自甘堕落红尘俗世之人,眼中不屑中又夹带着些许怜悯。她仰望头顶之上的繁灯,自问道:“何必如此呢?”
镜香阁的小馆儿快跑到宋怀夕的面前,低头哈腰道:“大人,您的屋子已经准备好了。”
宋怀夕笑问:“人都来齐了?”
小馆儿:“就差大人您了……”
“好!”
宋怀夕合扇轻敲手心,慵懒道:“有劳你了。”
杏高上前,施舍了一笔小费,说着俗套的老话术,“这是你应得的。”
那头顶带花的小馆儿,看着手里一把碎金子,眼里直冒金光,“谢谢大人赏识!!多谢大人!”
跟着那小馆儿身后,宋怀夕等人来到藏着“关键人”的包厢中。
一群身着胡衣服的舞伎,看到大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都端跪地迎接贵人的到来。
宋怀夕直奔包厢正座,看着脚边跪着的美人,宋怀夕就明白,他便是今晚的关键人物。
宋怀夕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看清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后,又伸手将美人耳边的碎发挽到耳边,赞美道:“真是个标准的美人。”
头牌听了她的赞叹,垂眸妩媚勾笑,让人见了就勾心疼,只想原地狠狠地怜爱他。
宋怀夕收起折扇,跷着二郎腿抬手示意道:“奏乐吧~”
屋内美酒佳肴纷纷抬上桌,杏高与凌风细细检查过吃食无害后,便找个借口离开此地。
将屋内的天下全部让给宋怀夕,免得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影响她的实力发挥。
头牌穿得清凉,几件单薄见肉的衣服与宋怀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头牌故意靠得很近,他倾身为宋怀夕倒酒。白净的双手,举着银杯子提到宋怀夕的嘴边。
他用独家肉麻的语调,轻声说道:“大人,请喝酒。”
那句话还没说完,宋怀夕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还真不适合跟这些男孩子打交道。
宋怀夕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嘴角微笑不下,伸手接过,轻抿一口又握紧他的手,将酒杯放在一边。
“美人这手……”
宋怀夕从上面抹出了许多突兀的茧子,“怕是平时没少苦练琴技吧?”
头牌低头抿笑,“若是不精通几种乐器,可不敢对外自称头牌的。”
“哦~”宋怀夕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美人完美无缺的脸蛋,感慨道:“我瞧你这张脸,就能艳压一大片庸脂俗粉。竟然还要求乐器?可真是……苦了美人了~”
宋怀夕用清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头牌的眼眸。她们二人暧昧关系,外人看来简直掩脸离场!
屋内音乐轻柔愉快,书案前还有成群的美人为她翩翩起舞。可宋怀夕的双眼都被那头牌勾走了神,脑子里好像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