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你还好吗？”凌锦敲了敲门，问道。

“没事。”诺威司拧开水龙头朝自己脸上泼了些水，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又对着镜子摆出自以为合适的笑容。

——其实还是很难看的。

他不会笑，凯肆还经常笑话他像是在做鬼脸。

逞强的笑和真实的笑当然不一样了。

诺威司用毛巾擦了擦脸，手虚握着门把手，在心里做着安抚。

“我想帮助你。”凌锦的话让诺威司愣在了原地，帮助这个词，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也许是怕对方不信任自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怀有善心，凌锦快步从脏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喷剂，隔着门说：“这是喷剂我自己研发的，可以模拟Alpha的信息素，虽然还在研发期，但我已经用了很久了，对身体没有伤害。”

诺威司想不到那个瘦弱的Omrga这么厉害，他推开门，雪松香信息素扑面而来，吓得凌锦向后退了一步，高阶腺体的信息素还是有一定的攻击性。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他问道，手指轻轻攥紧衣角。

“因为，我曾受到允程司上将的帮助，如今您也给了我暂时滞留的地方。”凌锦解释道，他把小喷瓶递给诺威司，“Omega保护了无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诺威司听到熟悉的名字时，身形一晃。

还是那个被所有人纪念的年轻将军，也是诺威司最敬重的兄长。

大概是孕期反应太大，诺威司又吐了一次，他撑着身体想了好一会凌锦的话。

凌锦的个人档案上还有一条：他曾经在第四星系研究院做过实习生，并在那之后有机会升职。

结果还是那样——因为性别被刷了下来。

“当初被刷下来，一定很不甘心吧。”诺威司喃喃道，他换了件衣服，又回身从箱子里拽出一件黑色衬衫，他试着相信凌锦的话。

他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还是存在无法解决的事情。

Omega在孕期虽然一定上不会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的干扰，但也不能没有自己伴侣的信息素安抚，会让大人和孩子产生不安的情绪，这也是诺威司时不时失眠的源头。

“味道有些淡了，提取会影响味道。”凌锦拿着不属于自己Alpha的衣服，跟诺威司解释道。

“没事，我都可以。”有总比没有的好。

凌锦点了点头，在室内的简易操作台上制作了起来，诺威司坐在一边看小Omega虽然大着肚子却依旧动作灵敏。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诺威司像是聊天一样开口。

凌锦把试管洗干净，擦了擦手：“逃命。”

现在中央虽然处于平稳期，可依旧有地方还在战争与动荡。

“我换了好几个星球生活，家乡被海盗破坏了，现在还没有稳定的地方。”

诺威司没有说话，小机器人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他收回视线，指尖挑起个人端的主页，索性搜索起几年前保护法案，那个他当年没有仔细看过的法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