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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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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寒怎么觉得这症状像当初医生诊断他爸的更年期,男人要是更年期起来,简直要人命。

沈云舒心里堵着事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天还没黑就早早包好了饺子,晚饭吃完,她先给小知言洗了个热水澡,把他拾掇好,送进被窝,给他拿了本小人儿书让他看。

她将浴桶里的水换成干净的,又去院门口检查了一遍门有没有锁好,陈美娜他们周日晚上一般都住她娘家,这个点儿还没回,应该就是不回了。

她回到屋里,将门也锁好,准备泡一个澡,镇上有澡堂,但她不方便带着小知言一起进去,基本都在家里洗。

沈云舒刚散开挽起的头发,院子里隐约传来些动静,像是有人在弄门锁,她先关掉屋子里所有的灯,快步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盯着院门口仔细地看,真的有人在弄锁。

他们这儿在胡同的最里面,天一黑就少有人过。

好在小知言已经睡着了,不会吓到他,沈云舒给他掩了掩被角,穿好外套,关严里屋的门,又把吃饭的桌子推到外屋的门后,拿起菜刀,抵住桌子,时刻听着着院子外的动静。

才九点不到,这个点儿应该不是小偷,难道是张明达?

之前就有一次,也是他跟着他媳妇儿回娘家的日子,大晚上他一个人回来,想翻墙进院,被喝酒晚归的黄大爷给撞上,他狡辩说是她早早地就锁了院门,他敲不开才翻墙的,可她睡觉很浅,院里稍微有点响动,她就能醒,他要是敲门她不可能听不到,从那晚起,她的枕头下面除了剪刀,又多压了把菜刀。

院门口咣当一声,好像门的锁被撬开了,沈云舒从门缝里看出去,夜色太暗,什么都看不太清,她的神经达到极度紧绷的状态。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压着声的惨叫,紧接着又是“咚咚”的跑步声,一条腿扯着另一条腿,越来越远,这是跑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有人推门进了院子,她不确定进来的是谁,个子模糊看着很高,张明达又瘦又矮,她或许能对付,要是别人,她不知道会怎么样。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停在门口,沈云舒屏住呼吸,将手里的菜刀攥紧,屋门被轻叩两下,低沉的声音传进屋内,“沈云舒。”

沈云舒怔了下,颤着嗓音确认,“冯大哥?”

冯远山道,“有人撬了你的院门,我正好路过。”

刚他的车拐进胡同口,就看到她院门前鬼鬼祟祟猫着一个人,那人被车灯一闪,撒腿就跑,他不知道院子里是什么情况,没去追。

这个点儿就敢摸进来的应该不是外地人,镇子不大,那人又被他砸中了腿,就算不瘸,一两天也难缓过来,找起人来也容易。

沈云舒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手脚都有些软,听到他的声音才稍微定下些神,她打开屋子的灯,将门后的桌子移开,又打开些门。

冯远山的视线从她苍白的脸,慢慢移到她手里紧攥的菜刀。

沈云舒背靠着门把,想给自己一些支撑,“您有看清他的样子吗?”

冯远山给出几个容易辨认的特征,“个头没你高,干瘦,秃顶。”

沈云舒又将菜刀握紧了些,那应该就是张明达。

冯远山问,“认识?”

沈云舒点点头,“应该是隔壁户的男人,他今天本来跟着他媳妇儿回丈母娘家了。”

冯远山眉头拧成深川,“他经常这样?”

沈云舒不想和他多说这些,只道,“今天真的是谢谢您,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冯远山睨她一眼,又敲了敲她身后的门,“明天我让人过来把这个门给换了。”

门板子薄得连纸箱都不如,力气大一点的一脚就能踹开。

沈云舒拒绝得客气,“不用,我自己能应付,您不用管。”

冯远山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要和我结婚,我不该管?”

沈云舒愣了下,肩背又绷得挺直,下巴微扬起,连手里一直攥着的菜刀都朝他不自觉地扬了些,她有她的骄傲,“您不是已经拒绝我了。”

冯远山将她那把菜刀从她手里拿下来,放到窗沿,“我有说过拒绝?”

沈云舒直视他的眼睛,“沉默就是拒绝。”

冯远山锁着她的目光,“那是因为我决定和谁结婚,那个人对我来说不是随便的谁,我结婚也不是奔着离婚去的。”

沈云舒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被今天一件又一件的事儿给压的,眼底慢慢涌上来些无法抑制的潮气,她偏开视线,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软弱,想硬起声音,可话说到最后,还是泄了自己的一点委屈,“我也不是呀。”

冯远山看她,沉声问,“不是什么?”

沈云舒仰起头,又看回他,“我不会随随便便让谁进我的屋子,我也不会随便和谁说要结婚,我也没打算糊弄过日子,我就不是一个会糊弄过日子的人,您不该随随便便揣测我,还把我想得那样坏。”

冯远山看着她渐红的眼眶,眸光深了几分,“是我把你想得坏吗,我说对了你几句,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云舒飞快地擦掉眼里掉下的泪,别开脸,避重就轻,“反正我不是随便抓一个人就说要结婚的,您是第一个。”

冯远山冷哼,“那还是我的荣幸了?”

沈云舒气自己一掉就止不住的泪,也气他非要将她从头到尾扒个干净,更气让他看到她这幅样子,她使劲抹一把脸,囔着鼻音破罐子破摔,“您觉得是就是吧。”

冯远山都要被气笑了,他发现她不但会和自行车较劲儿,还会跟他耍赖,赖不过就掉眼泪。

她那个小侄子完全随了她,一样的爱哭,还不想让人看到她哭,皮肤本来就嫩,那么用力擦,也不怕把自己给擦破。

冯远山压下想要抬起的手,从她红肿的眼角敛回视线,看到墙根底下放着的工具箱,他屈膝半蹲下身,打开工具箱。

里面各种东西都很齐全,收纳得也干净整齐,他找到自己需要的,转身走到院门口,利落修好被撬开的门锁,明天连这个锁也一块儿换成新的。

等冯远山修完锁再回来,沈云舒勉强整理好了失控的情绪。

她递给他一块儿湿毛巾,该道的谢还是要道的,“谢谢您。”

冯远山接过温热的毛巾,几下擦完手,又将毛巾递回给她,沈云舒伸手接,冯远山握着毛巾没松,“所以你打算多认真?”

沈云舒不解看他,水润润的清眸倒映着他的影子,胜过月色下的湖光潋滟。

冯远山道,“你不是说你没打算糊弄过日子。”

沈云舒慢慢攥紧毛巾,垂下眼,半晌,轻声回,“那得要看你有多认真。”

更深夜静,寒风卷起无人知晓的微澜。

冯远山认输似的,最终抬起手,将她眼角溢出的潮湿一点点抹去,“至少,不会让你再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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