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校医院。
“这里行吗,怎么不去外面的医院?”谢清一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夏封临就快步走了过去,急匆匆地问道。
夏封临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那个,因为不是很严重,校医院这边就能处理。”
谢清松了半口气,跟他一起走进诊室,看到坐在病床上依旧精神奕奕的孟霏后,剩下那半口气也彻底散了。
“伤到哪儿了?”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在孟霏身上看到一点包扎过的伤口。
孟霏没忍住笑:“小夏怎么跟你说的,我没事儿,就是被一小电驴撞了一下,脚扭到了。那同学估计是个新手,帮我付完医药费我就让他走了,留这儿太尴尬了。”
夏封临把刚打包的饭交给孟霏,拖了张椅子过来,谢清卸了力坐下:“没事就好。”
“对不起啊小谢,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夏封临递过来一瓶饮料。
谢清摇摇头:“是我没听完就挂了电话,没事就好。”
可能是因为他对车祸这个字眼过于敏感,也可能是急于逃离刚才那种令人窒息的情境,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这么不冷静。
话说回来,孟霏把打包盒抠开,问:“你不是跟阿姨去吃饭,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没有,早就吃完了。”真正耽误他们聚餐的是周淮。
夏封临:“那你怎么没回学校啊?”
谢清面不改色道:“路上碰到只流浪狗,喂了点东西,甩不掉了。”
“嗯?”孟霏敏感地察觉到不对,“你什么时候喜欢喂狗了?学校里的猫我都没见你喂过。”
“临时起意。”谢清也知道自己的借口站不住脚。
他虽然挺喜欢猫猫狗狗,但也只是口头上喜欢,外面的流浪动物他摸是万万不会摸的。
孟霏狐疑地看着他:“你这真的是在说狗吗……”
下午,谢清和夏封临把孟霏送回宿舍后,在实验室待了一晌,准备大后天的考试。
傍晚的时候,两人准备去食堂,顺便给孟霏送一份过去,刚到食堂门口,就看到纪朔一脸焦躁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纪朔:“可算等到你了。”
夏封临也跟着看向谢清,后者神色冷淡,果然和孟霏猜的一样,中午那段时间发生了点他们不知道的事。
“有事?”谢清见躲不过去,只能开了口。
纪朔张了张嘴,脑子转得飞快:“哦,我跟别人打听的,他们说你平时最常来这个食堂。”
听他这么答非所问,谢清就猜到是被周淮派过来打探敌情的:“看来你很闲。”
“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孟霏还等着我俩去送饭呢。”夏封临见势不对,急忙扯了个理由准备撤。
纪朔抬了抬手:“别啊,我有事儿,真有。”
谢清瞥了他一眼:“麻烦有话直说。”
“啊,是这样,周淮他……”纪朔状似无意地停顿了一下,又在谢清的审视下迅速接上后半句。
“他突然进入易感期,现在人还在酒店,但是不知道发什么疯,反锁了门不让人进,好不容易递进去的抑制剂也被他砸了,酒店的人联系我说中午是你跟他一起过去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能不能麻烦你过去看一眼?”
酒店?夏封临两眼瞪圆,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什么酒店,你不要乱说话。”没看见旁边路过的同学听到这两个字脚步都变慢了吗……
纪朔被他一提醒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声音就跟着低了下来:“他还不让酒店的人联系你,谢清,你行行好,去看看他吧,不然他在易感期会干些什么都很难说,我就怕他把自己给关出事儿……”
十分钟后,谢清被纪朔软磨硬泡着来到了酒店。
alpha和omega的易感期不同,脾气暴躁,冲动易怒,这是最寻常的表现,同时还会对自己的omega占有欲激增,至于看见其他人,不直接动手都算好的。
而在谢清看来,易感期的alpha基本可以踢出人类范畴,一群没有脑子的人形动物而已。
纪朔把心惊胆战围在房间门口的酒店工作人员通通赶走,然后把房卡交给谢清。
“知絮也是alpha,这会儿跟里面那货犯冲,就没过来。但你放心,我就在外面等着,他要是敢犯浑你就喊我一声,我一定冲进去把他暴揍一顿!”
谢清垂眼看着手里的房卡:“这就是你说的门被反锁,进不去?”
“……”坏了,露馅儿了。
纪朔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应对之策:“呃,这个是那个酒店的高级房卡,他们经理刚刚才从库房里找出来,专门应急用的。”
谢清没有看破不捅破给人留面子的习惯:“我想我现在应该怀疑,周淮是否真的在易感期。”
“这个是真的,”纪朔真是想跪地认输,他实在有点应付不过来了,“行吧,其实是周淮非要让我想办法把你带过来,否则他就要自残,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疯。”
谢清相信这种无理取闹是周淮能干出来的事,所以还有闲心想他话里的漏洞,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如果周淮极力排斥沟通,纪朔恐怕只有给里面那位收尸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