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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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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之:“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说让她坐她就能坐,夫人,你为何要纠结这点小事?你何时变得如此狭隘?”

梅清雪保持得体的仪态:“夫君,妾室上桌是小事吗?若是破了规矩,那日后我这个主母如何在内宅立足,如何管教妾室?”

明笙之皱眉,气氛登时微妙。

刘氏开口,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今儿是家宴,吵什么呢,曦氏为妾,确实不能上桌,但清雪念在她怀孕,特意开了个小桌给她,这不是挺好的嘛,阿笙啊,你若是觉得不妥,那叫人把小桌子靠着你不就好了。”

刘氏发话,明笙之不得不从,曦月咬咬牙坐在旁边的小桌上。

明敏暗中对梅清雪眨了眨眼,气顺了,高高兴兴开始吃饭。

今儿这顿饭梅清雪很是用心,俱是明敏明舒爱吃的菜,他们兄妹继承了明笙之的口味,爱吃鱼,梅清雪便花了大价钱买来鲈鱼,让厨房坐了清蒸和红烧两个口味。

眼下刚开春,鲈鱼产量少,价格昂贵,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梅清雪还是花费不少功夫才买到的。

梅清雪先给刘氏夹了她喜爱的菜,再给明笙之夹了一块鲈鱼,明笙之却不领情:“不必了。”

“母亲,我吃。”明敏把碗递过去,梅清雪笑了笑放下鱼肉,接着给明舒夹了一块,又给他们兄妹两个分别舀了一碗鱼汤。

“好吃么?”梅清雪问。

明敏:“好吃,太香了。”

明舒则道:“母亲,眼下这个季节鲈鱼少,您是如何买到的?”

“托人买的。”

这边刘氏抱着逸哥儿,也给逸哥儿夹鲈鱼,她不爱吃鱼,但逸哥儿喜欢吃。

“好吃吗?”刘氏问。

逸哥儿吧唧吧唧嘴巴:“曾祖母,好吃。”

“曾祖母再多给你夹点。”刘氏宠溺道,说完就给逸哥儿夹了一碗鱼肉。

明敏吃完碗里的鱼肉,正要继续夹清蒸鲈鱼,刘氏突然道:“敏姐儿,你留点给逸哥儿。”

“祖母,逸哥儿碗里还有好多呢,他一个小孩子能吃得完吗?”

“怎么会吃不完?”刘氏腹诽。

逸哥儿道:“我还要。”

刘氏:“好好。”

明敏瘪瘪嘴,就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必须要让?明敏郁闷死了,她不喜欢逸哥儿,但为了不让母亲难做,她懂事地改吃红烧鲈鱼。

逸哥儿突然道:“这是我的。”

刘氏遂制止,奚落道:“这道红烧的也留点,你一个做姐姐的吃那么多作甚?”

明敏扯明舒的袖子,让明舒帮忙。

其实以前刘氏也挺疼爱明敏的,可后来逸哥儿来了,刘氏的心眼儿就偏到天外天去了,连明舒都不能和逸哥儿比,更遑论她这个排在末尾的孙女了。

大抵是因为逸哥儿是刘氏亲自带大的,而明敏和明舒是由梅清雪带大的,祖孙之间终究是隔了一层纱。

明舒帮妹妹夹菜,没想到也被刘氏说了,刘氏宠爱逸哥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梅清雪也无能为力。

梅清雪安抚道:“没事,以后再给你们做。”以后给你们开小灶。

明敏这才好过了,明舒颔首。

用过晚膳,明笙之就将明舒带到书房过问功课。

梅清雪不忍,遂追上去道:“夫君,舒哥儿刚回来,便让他回去歇息吧,他都在国子监待了快一个月了,整个人憔悴疲惫,都瘦了一圈,学业是重要,可舒哥儿的身子更要紧,我看让他在家休息放松两天再去国子监,过犹不及,莫把舒哥儿逼得太紧了。”

“夫人,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就会溺爱,敏姐儿就是被你娇惯坏了,任性莽撞,不知礼数,舒哥儿的事你休要插手,他好歹是我礼部侍郎的儿子,却在岁考中考了个中等成绩,我都不好意思说他是我儿子,净给我丢脸,倘若我再不抓紧些,他这辈子怕是连个官儿都当不成。”

梅清雪抿唇。

明舒轻声道:“母亲,我无事,您回去吧。”

“舒哥儿。”

明舒摇摇头。

.

回到院子,梅清雪坐在小榻上,眉眼忧郁,心中记挂着明舒。

青萝端着换好水的红梅过来:“夫人,您看,这红梅放了一日还没蔫,开得极好,也不知那小公子从何处摘来的梅花。”

梅清雪见那玉瓶里的红梅,想起来这是解自熙送她的花。

说来,这是她时隔多年再一次收到花,对了,她有告诉解自熙她喜欢梅花吗?其中,她最爱红梅,因为她出生时大雪飞舞,红梅盛开。

红梅美丽而悦目,让梅清雪沉闷的心情稍稍好转。

她微笑道:“是极好。”

青萝放好玉瓶,从里面挑出一截红梅,说:“夫人,您好多年没簪花了,奴婢给你簪一朵。”

说着,青萝踱步过来,将一截红梅插.进梅清雪发髻中。

红梅艳丽无比,成为梅清雪身上唯一一抹亮色,衬得她五官妩媚娇艳,面上少了疲态,平添几分朝气,淡然平静的神色也鲜活起来,有种蛊人的韵味。

青萝惊艳道:“天呐,夫人,你簪上花以后,奴婢仿佛看到了少女时期的夫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夫人太好看了。”

“有吗?”梅清雪茫然问。

“真的,奴婢去取镜子过来。”未久,青萝取来铜镜,供梅清雪观看。

梅清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如青萝所言,看着确实年轻了不少,她不禁举起手轻轻掠过发髻上的红梅,指尖染上淡淡的清香。

青萝道:“夫人,我就觉得您该多穿穿那些鲜艳的颜色,您本来就适合那些艳色的。”

梅清雪轻笑:“人老了,又不是小姑娘了,哪里还能穿那些艳色?”

青萝:“夫人您一点儿都不老,奴婢觉得您就该穿。”

梅清雪失笑:“你啊,好了,把镜子收回去吧。”

说罢,梅清雪正要拿下发髻上的红梅,突然,耳边响起明笙之的嗓音:“......夫人。”

梅清雪扭头,收敛面上笑容,诧异道:“夫君,你怎么过来了?舒哥儿回院了么?”

明笙之直直望着梅清雪,喉结滚动:“舒哥儿已经回去了,我来看看你。”

梅清雪眨了下眼,他会心血来潮来看她?

诚如梅清雪所想,明笙之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明舒要求明笙之过来看她,到底是儿子的请求,虽说明笙之因着晚膳的插曲对梅清雪有所不满,但依旧同意了。

他这一来倒是来对了。

明笙之过去,拉住梅清雪的手。

屏退青萝后,他搂住她的腰肢,压低声音道:“夫人,你戴着这株红梅真美,时候不晚了,夫人,我们歇息吧。”

语气意味深长,暗示性很强。

梅清雪抬头,看到明笙之眼中久违的炽热,突然的,她厌恶明笙之的触碰。

她抽回手,推搡明笙之,歉疚道:“夫君,我来了月事,身子不方便。”

一盆冷水浇下来,明笙之顿时败兴,但心头依旧有些火热,主要是眼前的梅清雪委实与平日不一样,少了那股子令人厌烦的死气冷淡,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生机美丽,无时无刻不再诱惑他。

明笙之忍不住和梅清雪亲近,道:“无妨,我今日在此处歇息。”

梅清雪垂眼,默默取下发髻上的红梅,放回玉瓶中,如今的明笙之已经不记得她来月事的具体日子了,变得好糊弄。

“夫人,院子外的红梅树不是早就凋谢了么,这束红梅你从何处弄来的?”

梅清雪道:“今日外出一个孩子送的。”

明笙之皱眉:“近日你出府有些勤,若无必要,少去外头抛头露面。”

梅清雪:“铺子有事。”

“请管事的来府上不成吗?如今家中家财殷实,你无须再去操劳那些外头的贱业。”

梅清雪淡声:“我知道了。”

明笙之满意了,继续道:“往日不见你簪花,今儿怎有如此雅兴?”

梅清雪语气有些冷淡:“青萝给我簪的。”

明笙之正心猿意马,没听出来:“红梅很衬你。”

熄灯前,梅清雪侍候明笙之更衣就寝,时隔数月,夫妻二人再次同床共枕,明笙之想抱梅清雪,欲意亲她,梅清雪推拒道:“夫君,女子来月事时身子污秽,你稍微离我远些,我怕你沾了晦气。”

明笙之闭了闭眼,烦躁皱眉。

“敏姐儿的婚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夫君不必担忧。”

“我听说你没带着敏姐儿去安平伯府走动?”

“夫君你不是还禁着敏姐儿的足吗?你说成亲前不许敏姐儿出府,我怎好忤逆你的命令。”

明笙之冷声:“夫人,你是想气我吗?”

“夫君误会了,你先解了敏姐儿的足,我才能带她出去,再过几日安平伯夫人就办赏花宴,届时我会带敏姐儿去。”

“知道了。”

“能不能让舒哥儿也跟着去?”

“不行。”

冷不丁间,明笙之抚摸梅清雪的发丝,温和道:“夫人,你永远是我明笙之的正房妻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话语中多了几分久违的柔情。

梅清雪心如止水,不冷不热应一声。

这时,门外响起青萝的声音:“老爷,曦氏院里有人来了,说曦姨娘肚子疼。”

“什么?”明笙之从床上起来。

梅清雪暗中松了一口气。

梅清雪给明笙之穿衣:“夫君,我身子也有些不适,便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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