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夫人个个人精,赌明笙之会成为礼部尚书,知道明舒和明敏未曾定亲,都想先拿下明家的亲事。
梅清雪不回应,游刃有余斡旋。
午时至,厨房开始上酒菜,曦月在丫鬟的搀扶下乍然来到花园。
“曦月见过夫人。”
在场的夫人小姐见到曦月,聪明的人已经猜测出曦月身份,正是明笙之纳的妾室,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妾室。
想当初,京城人谁人不知明笙之爱妻如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与夫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那感情惹得多少人艳羡。
可世事无常,谁也没想到明笙之在前不久竟然带了一个怀孕的女子回府,还将其纳为妾室。
就此,明笙之和梅清雪夫妻恩爱的神话轰然破灭,满城哗然唏嘘。
梅清雪没问什么,只吩咐道:“给曦姨娘准备席位。”
曦月:“谢夫人。”说罢,曦月看向刘氏,说,“曦月见过老夫人,这是我给逸哥儿准备的生辰礼。”
逸哥儿适才被蛇吓到,暂时没有打开生辰礼的兴致,刘氏让嬷嬷收下贺礼,叫曦月落座。
“当心肚子。”刘氏提醒道。
曦月:“我省得。”
宴饮过后,夫人小姐们俱是离席,散步消食,听戏赏花,吟诗作对,刘氏抱着逸哥儿回园子午睡,曦月在宴席后也离开了。
梅清雪和崔夫人说着话。
“欸,上回给你的耳环怎么不戴?”崔夫人疑惑道。
梅清雪:“我的耳洞都闭合了。”
崔夫人:“夫人不介意的话,给我瞧瞧。”
梅清雪点头,崔夫人瞧过后说:“没事,这稍微再用针穿一下就好,没全堵塞,我觉得夫人戴耳环肯定很好看。”
明敏也附和道:“就是,崔夫人说得对,母亲,您戴耳环真的特别好看,你这些年不兴打扮,库房里那些金银珠宝都落灰了。”
梅清雪:“那不是要留着给你当嫁妆吗?”
明敏:“那我也不要那么多。”
崔夫人:“你瞧瞧,自个女儿都这般说,明夫人我看啊,你就戴试试,女为悦己者为荣,哪怕我们不年轻了,我们照样可以打扮自己,取悦自己,□□可以衰老,但精神不会,何况只要保养得当,人完全不显老的。”
“明夫人你就是啊,看着就像三十上下的,倘若在保养上多花点功夫,让自个精气神看起来好,那就更显年轻了。”
梅清雪失笑,摸了摸耳珠,道:“崔夫人您说得是,女为悦己者而容。”
梅清雪忽然想起一点,她之所以不再打扮,一面是没精力,另一面应当是对明笙之失望,内心抗拒讨好他取悦他。
突然有丫鬟过来说:“夫人不好了,曦姨娘落水了。”
梅清雪:“什么?人呢,救上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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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衙署里当值回来,明笙之就听到曦月落水的消息,赶紧让人带他去找曦月。
屋里头,曦月虚虚依靠在床上,一个丫鬟正在给她绞湿头发。
“曦月。”明笙之道。
曦月一见到明笙之过来,便起身扑进明笙之的怀里。
“笙郎。”曦月声泪俱下。
明笙之:“身子还好吗?孩子可有事?”
梅清雪淡淡道:“大夫适才过来看了,说身子无恙,只是受到惊吓需要歇息,喝一碗安胎药就好。”
明笙之松了一口气,询问道:“是谁救了曦月?”
梅清雪:“罗嬷嬷,我已经赏了银钱。”
明笙之:“怎么无缘无故落水了?这天气地也不滑啊,曦月,日后你要多加注意,安心在院里养胎,莫要出来走动了。”
“笙郎,我在院子里实在无聊,听闻府里办寿宴会,我就忍不住出来走走,谁成想会遇到这种事,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我在。”
“笙郎,我差点就以为自己和孩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明笙之轻拍曦月的背脊,梅清雪可不想看这郎情妾意的画面,正要走,就听曦月道:“笙郎,我不是意外落水的。”
曦月仰头,一脸委屈,欲言又止。
明笙之目光一凝:“曦月,你有话但说无妨。”
曦月面色苍白,她咬着唇瞄了一眼梅清雪,才道:“是......明舒推我下水。”
“当时我从宴席上离开,本想着消消食就回院,结果你送我的簪子不见了,我便和贴身丫鬟分头去找,找了一会儿后我肚子蓦然有些疼,就停下来歇息,正好碰到过来的明舒,我疼得有些站不住,就想让明舒扶我,结果他却将我推入湖中,那湖水好生冰冷,像一口吞噬人的深渊,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曦月越说身体越是止不住发抖。
明笙之抱住曦月,目含盛怒,儒雅俊朗的面容上阴沉得滴水。
梅清雪心中一惊,面色骤冷,不悦瞥眼曦月,道:
“曦姨娘,你在胡说什么?分明是你一小心落水,舒哥儿不会水,便去叫了人将你救上来,你休要颠倒黑白,诬陷舒哥儿!”
明笙之却不听梅清雪的辩解,怒吼道:“叫明舒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