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崔焰到访别院,送来饭菜。
解自熙还以为梅清雪来了,结果是崔焰,他白高兴一场,恹恹靠坐在床上。
解自熙道:“堂兄,昨儿的事多谢了。”
崔焰:“夫人还是关心你的。”
解自熙悲喜交加,淡声道:“也不枉费我特意生这场病了。”
崔焰犹豫道:“少将军,你当真对雪姨有意?”
“不然呢?还有你为何叫夫人‘雪姨’?”解自熙磨了磨牙,面上没什么表情,“叫那么亲密作甚?”
“夫人让我叫的。”崔焰如实道,“若你和雪姨在一起了,那我们之间的辈分岂不是乱套了?”
解自熙勾起眼尾:“承你吉言,我真想听听你叫我叔。”
崔焰:“......”
“你身子可好些了?有胃口吃饭吗?”
“吃不下。”
峰回路转,他们和好了。
梅清雪在的时候、刚离开的时候,解自熙一颗心始终泡在春水里,可接着好几个时辰见不到她,他的相思病出来作祟。
崔焰:“真不吃?这可是雪姨特意给你做的。”
解自熙登时欢喜:“你不早说,她特意给我做的?”
崔焰点头,解自熙立马翻身下床小心抢过他手里的食盒,打开看,里面是山药瘦肉粥、鱼汤以及几道清淡的小菜。
崔焰:“夫人说你若是有想吃的菜,就告诉她,她给你做。”
解自熙端起汤喝,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
解自熙高兴了。
“明日你就离开京城了?”
崔焰:“是,今后我不需要在监视你,锦衣卫会另换人,你自己行事小心。”
前段日子,崔焰给皇上办事,成功找到一些线索,通过考验,赢得皇上重用,皇上遂见寻找先太子遗孤的事全权交给他。
解自熙点头说:“若是你办成此事,皇上定会赏赐你,堂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崔焰揉揉太阳穴,苦恼道:“敏儿知道我要走很长一段时间,气得不理我了。”
解自熙起了兴致,幸灾乐祸欣赏崔焰的烦恼,他情路坎坷,自然也不愿意别人好,别人不好他反而愉悦。
“少将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解自熙:“你付得起回报就行。”
“少将军有事尽快吩咐。”崔焰承诺道,接着道,“我不在天京城的时候,还望少将军帮我照看敏儿,防止某些人胆大包天接近敏儿。”
解自熙:“行。”
待崔焰离开时,解自熙在食盒上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又一日,崔焰走了,送饭的人变了。
解自熙如愿见到梅清雪,梅敏也跟着过来。
梅清雪带来他想吃的糖,同时她还给她做了口味清甜的银耳莲子羹。
接下来的日子,梅清雪每天都过来,可梅敏也来了,她就黏在梅清雪身边,寸步不离,完全不给他和梅清雪独处的时间。
好不容易缓和同梅清雪的关系,解自熙正打算与她增进关系,谁知半路出现一只拦路虎,硬生生将解自熙的计划粉碎。
五天后,解自熙的病彻底痊愈,背上的伤虽然没好,但无大碍,在别院闷了这些天,他想着出去走走,遂当着梅敏的面儿和梅清雪说了此事。
梅敏当即点头,见状,梅清雪也不好说什么,外出一事就此定下来。
正阳高照,马车行入山谷,在宽敞的溪流边停驻,岸边空地草叶翠绿,野花盛放。
梅清雪等人下马车,梅敏来到溪边,回头大声对梅清雪道:“母亲,这里面有鱼!”
“你们等等,我去抓几条鱼吃。”说罢,梅敏就跳进溪水里,梅清雪担忧道,“敏姐儿,当心。”
“没事,母亲,这里的溪水不深。”
梅清雪松口气,解自熙牵着马过来,询问道:“梅小姐这是要作甚?”
梅清雪:“她捉鱼。”
解自熙:“靠手捉吗?”
“嗯。”
解自熙:“夫人,您觉得她能捉到吗?”
梅清雪与他面面相觑,两人想到一块儿,俱是忍俊不禁。
尔后梅清雪回过神,又有些不自在,悄悄别开眼。
想了想,解自熙道:“夫人,麻烦你帮我牵下马,我去找个棍子给梅小姐用。”
梅清雪平声道:“不会有事吧?”
解自熙:“夫人放心,它性子很温顺。”
“好,你快去快回。”梅清雪接过缰绳,见马儿没有抵触的心思,有些好奇地摸了摸马儿油亮的黑色鬃毛。
适才随解自熙来时,她就发现他骑的马儿健美又漂亮。
溪流那头响起梅敏懊恼的声音:“这些鱼太狡猾了,跟泥鳅似的,我根本捉不到啊。”
“气死我了。”梅敏抱怨道。
未久,解自熙找来一根木头长矛,将其扔给梅敏,梅敏如获至宝,立刻用起来,可她费了好些功夫也碰不到鱼,解自熙就在岸上教她叉鱼的技巧。
梅敏很聪明,虽然没弄到小鱼,却幸运叉中了一条大鱼,把她高兴坏了,笑得合不拢嘴。
“母亲,您看,我叉到鱼了,午饭有了!”
梅清雪拍手,称赞道:“真厉害。”
梅敏笑吟吟,把鱼弄上岸,又跑回水里继续捉鱼,见她兴致高涨,梅清雪就由着她闹了,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解自熙拿出匕首:“我来处理这条鱼吧。”
梅清雪诧异:“你会杀鱼?”
“我当然会了,夫人,我不是和您说过吗?我会做饭,今儿午膳就由我来弄吧,毕竟吃了夫人好几天的饭,也该我来回报夫人了。”
青萝:“那奴婢我拾柴。”
解自熙:“嬷嬷可以多捡些。”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