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的抽泣声让童微收了声，她转头看了眼，提步走过去，“你爷爷没事吧？”

封宁红着眼睛抬头看她，“谢谢，我爷爷为了让我学唱戏，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来打点，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后面，封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他懂事的让人心疼。

童微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伸手去拿钱。

没摸到钱包，童微又摸了下口袋，在反应过来自己忘记带钱之后，她转头去找顾景攸。

而这边，顾景攸从司机手里接过一小袋银元，走过来递给童微。

童微伸手接过，看着他说道，“欠你个人情，这钱等我回府拿了钱就还你。”

顾景攸单手插进裤兜，声线慵懒，“我有个喜欢的女人，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只要你坚持不嫁给我，人情和钱就都抵了。”

童微愣了下，出声，“成交。”

她的态度让顾景攸皱了皱眉，但很快顾景攸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有什么好意外的。

……

童微蹲下身，将一袋子银元交给封宁，“知道总督府在哪儿吗？”

封宁没接过钱袋，只愣愣的看着她点点头。

童微莞尔，“钱要是花完了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了就来总督府找我。”

这次封宁没点头。

读懂了他眼中的警惕，童微双手环着膝盖，“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帮你？”

看到封宁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她继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经历过和你差不多的，只不过当时没有人帮我，所以我妈妈死了，好好照顾爷爷。”

许是触到了内心最不愿意触碰的那根玄，童微眼眶泛热。

封宁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钱袋。

只不过，他没有全拿，而是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元，又将剩下的还给童微，“够了，谢谢。”

童微看着又回到手里的钱袋，内心复杂。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封爷爷也醒了。

封宁把爷爷扶起来后，把银元交给爷爷并说明了原委，封爷爷不停地感谢了童微后，才被封宁搀着离开。

随着祖孙俩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望着封爷爷佝偻的背影，顾景攸走过来和童微并肩站在一处，“你刚才那番话连我都差点信了。”

童微转头看他，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还没听说过在上海谁敢欺负总督府的夫人和小姐，况且，一个时辰前我还在和童夫人说话。”

童微脸上一热，梗着脖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这不是在见义勇为吗，喏，钱还你。”

等顾景攸接过钱袋后，童微转身加快脚步走进剧院。

身后，顾景攸提起唇角。

他将钱袋交给司机，提步跟上。

……

离剧院不远的一条街巷中。

因不肯将手中的银元交出来，封宁被一群手中持棍的小混混推搡倒地，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