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她的脸哪里大了!!
“那你给我买条丝巾,我把脸遮住,反正我不坐你的车。”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童微一听不是他开车,也不再说什么了,乖乖上了车。
等轿车驶远,顾景攸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时舒,“送你回哪儿?你舅舅家还是……莺歌燕舞?”
莺歌燕舞四个字一出来,时舒脸色瞬变。
她惊诧抬眸,“你……是童微告诉你的?你信她不信我?”
顾景攸定眸看着她,声音冰冷,“你让我信你什么?”
他声音里的笃定给了时舒当头一棒,时舒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顾景攸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做事周全谨慎,没有证据的事他根本就不会提。
她声音哽咽,“景攸,这件事是我瞒了你,但我也是没办法,我舅舅家只是表面光鲜,家里早就入不敷出,他们养我长大,我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顾景攸语气恶劣,“我是死了吗?你缺钱不会跟我说?”
时舒被他一吼,情绪也激动起来,唇瓣抖着,“我是可以给你说,你也一定会给我钱,但是这样做的话我成什么了?”
“我不和你说,只是不想我们的关系因为钱变得复杂,更不想你的家人和朋友看不起我!”
因为喜欢,所以想在顾景攸面前保留体面;因为在乎,所以不想把他往火坑里推。
顾家是显赫,可她舅舅家是个无底洞,一旦被粘上,就会万劫不复。
时舒死死咬着唇瓣,无声的掉着眼泪。
顾景攸在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眼底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分手吧。”
时舒怔了下,抬眸,满眼的不可置信。
顾景攸沉声,“从我找到你,追你,到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一共是九个月,你有九个月的时间向我坦白真相,但你没有,这说明什么?”
他冷眸直视着时舒的眼睛,并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出了答案。
“说明你并不信任我,你不认为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你不把你的风雨告诉我,让我怎么为你遮风挡雨?”
他声音顿了下,“再说直白一点,对你来说,有我没我都一样,你并不需要我。”
时舒心脏被人撕扯开来,她拼命摇头,眼泪越流越多,“不是这样的,景攸,我喜欢你,我需要你,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一开始,她是想分手,可真走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原来离不开的人是她。
顾景攸眉眼清冷,“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照顾好自己。”
见顾景攸要走,时舒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景攸,你以前不是说要报答我小时候对你的救命之恩吗?报恩的话还作数吗?”
顾景攸并不喜欢这样的纠缠,更不喜欢拿恩情做交易,他微微侧头,俊脸上带着厌恶。
“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时舒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她打起精神,抬手擦掉眼泪,“娶我,哪怕你不再爱我,哪怕给你当二房,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
顾景攸反感蹙眉,面色冷漠的拂开她的手。
“好,娶你之后,我们两清。”
“嗯!”
顾景攸走后,时舒抬手放到唇边,死死咬住手掌,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心痛到了极点。
从今往后,她彻底失去他了。
……
回到总督府,容兰和童海还没回来,童微先回了卧房。
晚些时候,靖芸拿信进来,“小姐,顾少爷让人送了信……”
在看到童微脸上的指印后,她脸上一怔,声音也戛然而止,脸色严肃的走过来。
“小姐,你今天不是跟夫人老爷去了将军府吗?怎么会被人打?是将军府的……”
童微出声打断她的话,“不是,是兰督军的嫡女,兰欣。”
靖芸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兰小姐,小时候在私塾里就处处跟你作对,长大了怎么还这样!”
“就算她父亲是督军,是老爷的长官,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她越说越气,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告诉夫人,必须要他们兰家给个说法!”
童微愣了下,快走两步拉住靖芸,“靖芸,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以后我的事你不许去我额娘那里打报告,听到没有?”
靖芸是真的心疼了,红着眼睛看她,“那你就白挨她的打了?”
童微笑道,“不白挨,我打回去了,你知道的,我手劲儿可比她大多了,她那脸肿的,估计最少一个月都出不了门。”
“那还行。”
靖芸破涕为笑,转身去拿冰块给童微敷脸。
敷脸的时候,童微坐在桌边,拆开了顾景攸的信。
他还是决定了用换人的方法,等事情定下,他会一力承担下这次的事情,不会殃及到总督府。
童微看完信,直接把信扔进了暖炉焚烧。
等烧完,她转头看向靖芸,“靖芸,有个事需要你帮忙。你不是一直都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等这件事结束了,我托关系帮你找,一定帮你找到。”
找到亲生父母是靖芸从小到大的执念,可她只是个丫鬟,没钱没关系,在这乱世找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眼眶微红,真心实意,“谢谢小姐,您要奴婢做什么事吩咐便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童微点头,“你附耳过来。”
等靖芸侧耳过来,她用手掌挡着伏在靖芸耳边轻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