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小学参加的国际欧几里得数学竞赛题目复杂。】
张鑫看着他的鸡窝头,凝噎片刻哈哈一笑:“你这也不算长吧?连浩南哥一半都比不上,还可以再养养!”
陈抑休眨了眨眼:“你是说,我头发长点更好看?”明显没有接上他的脑回路。
“……”
沉默的这一秒里,张鑫脑子里闪过无数句脏话,以防自己忍不住一把敲他头上,直接给另一把伞强塞进他怀里。
“要你拿着就拿着客气什么?”他塞了伞还不够,又把兜里的大大卷塞他手里,“呐,没事的时候可以嚼嚼,很好玩的。”
“这是?”
“是来自父亲深沉的爱。”
“……”
“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用户正忙!”他转头继续跑,跑到一半想起来,“哦对了,这伞是给赵慢慢的!你十一点记得给她送过去!”
原地的鸡窝头迎风飘舞。
“送哪儿?”
“老街图书馆旁边的大清北!”
话说完,人也没影了。
黑板上的粉笔尖也快没影了。
以一种再快一分立刻冒出烟来的极限速度飞快蔓延。
堂下所有人的桌上也是一样的画面。
值班老师从后门进来,对专注高效的教学氛围十分满意,边走边点头。
直到经过一只爆炸头旁边,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变得和打了玻尿酸一样诡异。
爆炸头的本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两只笔,左边蓝色,右边红色。中间一根手指在左右跳动,嘴里还念念有词。
“刚刚我用的是谁来着?”
“是你?还是你?”
“就你吧?”
“嘶……不行啊,万一错了对谁都不公平……”
值班老师听得青筋直跳。
“嗯哼!”
纠结被人打断,爆炸头疑惑抬头,对上老师不断暗示黑板的脸,哦了一声反应过来:“没关系,我抄很快的,等我选完了笔就开始。”
然后继续若无旁人继续刚才的事。
【赵迟来,小名慢慢。
1980年大年初三生,家住牌坊北街“田”字巷6号,大力少女,牌坊街“朝生拳馆”第三代传人,花城第二十六届截拳锦标赛(青少年组)第四名,西江区金钩杯武术大赛亚军!
人如其名,是个做什么都很慢的人。
出生慢:超预产期半个多月,且拖了两天才落地。
说话慢:其他同龄小孩已经流畅表达想法的时候,她还在牙牙学语。
吃饭慢:速度并不慢甚至很快,但因为饭量大所以每次最后一个下桌。
识字慢:记性不好,学了又忘,反反复复很久才有进展。
性子也慢:总会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选择困难,因小失大!
总之,是牌坊街公认的笨小孩。】
“……”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老师脸上的无语和暴虐的雨水一样,一盆一盆垮塌下来。
晚上十点二十。
赵迟来收笔,合上笔盒又打开,笑眯眯对嵌在笔盒内盖的葫芦娃救爷爷说道:“写完咯!”
教室里已经没有旁人,但笔记确确实实一个不少全写进本里。
她不紧不慢收好包起身,看了一眼雨势还很大的窗外,有点犹豫。教室角落的雨伞桶已经空空如也,这个点楼下的商店也都关门了,走回去肯定不成。
但作业都写完了,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何况她还得回去看直播呢。
旁边就是图书馆。
门口有一排电话亭。
赵迟来顶着书包快跑过去,插入电话卡拨号。
“嘟,嘟……”
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正要打第二个,她突然想起来,今天妈妈梁惠是中班,得到晚上11点才下班,爸爸赵庆国则早几天就替梁惠回了乡下,帮梁家的三叔公料理丧事,没有办法去接她。
她最近都是住在单位宿舍,晚上不回来。
她放回听筒,看着珠帘一样的雨幕叹了口气。
然后抱胸往左踱了几步,往右踱几步,再次拿起听筒又放下,最后扶着遮雨盖轻轻抠弄。
如此反反复复。
过了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冲出去。
没想到转头就看见个人影正杵在身后,她当即闷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