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在得知并无异样后,齐羽简满眼的不可置信。
“查,再查!那马分明是见了三弟之后才发的狂。我要……咳,我要求见父皇。”
苏夫人按住了齐羽简要起来的身子:“殿下你别激动,小钰你去外头问问你爹现在情况如何。”
苏钰点点头,看了眼塌上憔悴的太子,拉开帐帘,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如同刚刚在帐中听闻的一般,马匹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唯一的伤口是三皇子射出的那一箭,一箭封喉,这也就断绝了是外界有人故意使小绊子让马受惊。就连同马厩中的草料也被检查过一番,什么都没查出来,更何况所有的马都吃着同一份草料,其余并未出现如此现象。
皇上还在盘问着马奴和其他随从,可得出来的回复始终都是一样的,看来这真就是一场意外。
跪在末尾的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
“冯忠。”皇上手指虚点那名宫女,“让那宫女抬头说话。”
冯忠拂尘一扫来到那小宫女身前:“陛下让你抬起头来说话。”
“奴婢奴婢……”
小宫女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但冯忠已是认出她来。
“回陛下,这名宫女是七公主身边的人。”
“哦?小七身边的宫女怎么会在这。”
皇上来了兴趣,从高座上移步向下:“你倒是说说那晚为何去马厩。”
小宫女迫于皇上的威严,颤颤巍巍地开口作答:“回陛下,那日奴婢是替七公主放风的。”
抬头见皇上面色并无不悦,于是接着说道:“那晚七公主说是要选一良驹,明日要给大家露一手,可是刚过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嘴里念叨着真晦气。陛下陛下,奴婢真不知为何太子殿下的马会受惊。”
皇上听完后又是一阵头疼:“这个小七,冯忠去把七公主叫来。”
没一会儿,七公主就带着马鞭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父皇你找我?”
皇上向七公主招手:“小七,来坐父皇身边。”
七公主撇着嘴并不理会:“父皇有事你就快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找三皇兄,他猎得了白狐好生风光,我还想让他教教我。”
皇上并不恼,还是语气和善地问道:“那朕就长话短说了,小七你昨夜是不是跑去马厩了?”
“父皇你是从何而知?”七公主一脸惊讶,随后余光扫到了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是你跟我父皇说的。”
“小七先别管是谁说的,你告诉朕昨夜你去马厩有看到别人吗?”
“没有,我昨夜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就树上有两只鸟吵得烦人,父皇,你不会是觉得我对太子的马匹做了手脚吧。”
七公主今日没在众人面前一展风姿本就不悦,又被皇上怀疑对太子的马匹做了手脚,当即就要甩袖离开。
“好好好,都是父皇的错,父皇并未怀疑你,只是问个明白,你若想骑马,等下就让冯忠带你去挑选。”
这下终于是把七公主哄高兴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冯忠来传朕旨意,这围猎就到此为止吧,即刻收拾东西起驾回宫。”皇上捏了捏紧缩的眉头,思考着该如何传达,“此事,此事就当做是场意外,太子骑术不精坠马受伤,赏赐些珍贵药材,这几日就让他在东宫好好养伤,随行侍卫未护太子周全,全部罚一年俸禄。”
对于这种惩罚,底下跪着的人甚是满意,比起死,罚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纷纷磕头谢恩。
“慢着。”皇上拦住了刚走出门的冯忠,“把那白狐的皮扒了做件围脖给皇后,最近朕确实对皇后忽视了不少。”
苏钰碰到了在草地上独自一人的兄长。
“不进去看看殿下吗?”
夕阳将苏钰的影子拉的极长,罩住了苏衍的半边脸。
苏衍顺势直接就躺在的草地上:“我吗?我可是没脸去见他。”
苏钰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可却没得到任何反应,一怒之下直接用力地踩到了他的脚背上,把苏衍痛的龇牙咧嘴。
“嘶,我就在这躺一会儿,你就非得要把我的脚踩废掉。”
“起来,你不是想帮殿下,带我去殿下落马的地方。”
苏衍起身拍拍衣摆上的杂草,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以往遇到这些事情,她只会默不作声站在他的身后,更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苏衍摆正了脸道:“好,那便随我来。”
事发之地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疯马早就被搬走处理掉了,只有河床上的几颗小石子上还余下星点血迹,却也即将在流水的冲刷下淡去。
苏衍将二人的马系在了树边后,就指着一处道:“看,就是那里,当时有侍卫汇报白狐的行踪,殿下心急不等我们就一人前往,等我赶到就看见殿下躺在了地上,三殿下正拿着箭在一侧。”
苏钰也顾不得河水是否会将鞋袜弄湿,直接下了水。
水面并不深,只是勉强没过了脚背,这处视野开阔,若有什么埋伏也会一眼看见。
搜寻过后依旧是是一无所获,河边的苏衍催促着妹妹赶紧上岸切莫着凉。
鞋底湿润无比又加上沾了不少青苔,在踏上岸的一瞬间,苏钰失去了重心,往前倾倒,幸而动作快,用手撑住了没摔破相,但那手心被沙石磨得渗出了鲜血。
苏衍上前去扶。
苏钰并没有伸手,而是让他看自己的手心,说出了一句震惊的话。
“哥哥,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你看。”
手心上是刚擦破的伤口,以及些许白末,苏衍凑近去闻,果然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甜腻腻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