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问你,你究竟想做什么,”苏钰只是斜斜地盯着地面,不敢与他对视,沈岫掰过她的脸,强迫她对着自己的眼睛,“回答我。”
面前人目光如炬,苏钰差点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口,虽说沈岫一路来对她多有照顾,自己对他也是改观不少,他不似闻言中的那般顽劣,可惜自己血海深仇尚未得报,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至少不能是现在。
她只好狠下心来道:“与你无关,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你只需查清你母亲的事情,而我仅仅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做手脚将一系列的事情引向丞相府。”
苏钰不愿多说,沈岫自然不好多问,正如她所言,他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沈岫以为经过几日的相处,二人关系不说是突飞猛进好歹也是有所软化,未曾想因一席话竟是又降到冰点。
“再者你没必要为我做到如此份上,我知你是因着我当街掌掴你,让你落了面子才出此下策,但这本就是你的错。”
闻言沈岫他此刻恨不得回到初见那日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刮子,让你出言不逊,当初就该毕恭毕敬地站在街头让苏钰先走,哪还有现在这些事情,一片真心被人当做另有所图。
趁着沈岫愣神的空隙,苏钰逃离了他的掌控,只余下他一人在此地暗自伤神。
次日早,正如沈岫所料,沉寂了多日的山寨有了不小的动静。
“李哥寨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大家伙怎么都慌慌张张的。”
“山脚下那群官兵天没亮就开始攻寨了,此地易守难攻哪有那么容易,你只管守好自己的地方便是了。”
匆匆几阵脚步声后,寨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往日这个时候应当有巡逻人员经过,可现在只留一个守卫在门口焦急踱步。
方才的交谈自然是被里面囚禁的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了吗,外面的山贼说官兵开始要攻寨了。”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
“呜呜呜,回家我要回家。”
苏钰正打算跟众人说出此处还有一处能逃生的通道,却被沈岫拦住。
“不急,今日我们不用爬狗洞,我们从大门出。”
屋内声响愈演愈烈,众人兴奋得好似已经被解救回到山脚下的安县。
门外守卫终究是无法忍受,一个箭步冲入屋内。
“吵什么吵,真以为自己能得救了,等大当家回来就拔了你们的皮,都给我老实点。”
一席话让不少人眼中的希望黯淡不少,也是之前大大小小的攻寨也不少,却没一次成功的,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守卫见屋内安分不少便准备离去,却被藏在门后的沈岫一个肘击摔倒在地,待看清行凶之人的面容,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让苏钰一声闷棍打晕了。
屋内人皆是震惊地看着面前一幕,她们这算是得救了吗。
“想不到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力气还不小。”
“少贫嘴,各位姐姐,其实我二人是朝廷派来的卧底,就是为了打探山寨中的具体情况,今日必能一举拿下。”
从阶下囚到朝廷亲信,二人身份的转变倒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那前一夜还对两人威胁的女子。
沈岫见一屋的女子都在疑虑,于是替苏钰做出决定:“爱信不信,你们是要留在这等官兵解救还是随我们一同离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路上我可顾不得那么多人。”
显然大家对这事的真伪疑虑颇深,竟无一人愿同他们一同离去,毕竟若这事是假的,自己可就没命活了,不若待在此地等待官兵,就算官兵败了,自己也可说是有两个卧底杀人逃跑,至少能保全自己性命。
沈岫耸耸肩道:“那好吧,苏钰我们走。”
说罢便拉起苏钰的手一路朝着膳房方向狂奔,路上虽是于是几个小山贼,不过大多都不成气候,三两下就被沈岫放倒了。
苏钰不禁开始畅想,若是这事完了回京定是要让她哥哥好好教她些真功夫,不然出门在外只有被欺负的份。
“是这吗?”
不过分神片刻,沈岫就已带她到了目的地。
苏钰回忆着先前方小姐所说,好像是膳房灶台的窗打开后,便通往一条小道,那条路是最开始膳房送物资的路,后因新修条小路也被荒废了,虽为人所知,但因杂草丛生路况复杂,极少有人走这条路,从那经过便不会迎面撞上山贼。
“我就知道是你们,叛徒……”
还未等苏钰反应过来,一把闪着银光的菜刀便直冲冲朝着她的面门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