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很远，走过去是不可能的，十六带着穆小礼来到了一个新的更小的小镇。

那个小镇有座瞭望塔，十六半强迫地把穆小礼带到了瞭望塔上，并用桌椅堵死了下去的楼梯。

做完这一切，十六很放心地靠在墙边睡过去了。

楼梯被堵死，在离地面四十米高的瞭望塔上穆小礼不可能徒手爬下去，他坐在离十六最远的墙边，看了眼熟睡的十六，穆小礼打开了箱子，拿出藏在海绵垫下的一包紫菜汤。

一整天，十六就给了他一包苏打饼干充饥，看着挺大一块，好吃是真的不好吃。

紫菜汤包小小一袋，里面不但有紫菜还有小虾米和食用盐，穆小礼咬着小塑料袋吮吸用口水泡发的咸味紫菜汤。

很是可怜。

第二天一个驱车的队伍来到了小镇，从童装店出来换掉了白大褂穿着背带裤戴着小天才帽出来的穆小礼和十六被几把枪对着，队伍领头的问：“你们是谁？”

十六说他和穆小礼是一队的，他们都是玩家，就想搭个车。

队长是个矮个子男生，他不想当好人让两个人搭车，但是队里有个肤浅的小女生说可以让他们搭车。

队长是那个女生的表哥，他看了看眉清目秀的十六，了解了自家表妹小女生的心思，提出了要求，要上交部分物资，只能让他们搭车不能让他们蹭分，只因为他们有“穆教授”。

十六同意了，将穆小礼不爱吃的苏打饼干全给了别人。

队伍坐的是一辆加长版吉普车，总共五个人，开车的是个光头，副驾驶的是队长叫吉勇，他表妹叫杜琴琴，还有一个锡纸烫寸头和一个纹身寸头。

十六和穆小礼被安排在吉普车的第三排，他们不放心把“穆教授”交给陌生人，于是杜琴琴就到了第三排，坐在了十六身边。

靠窗的是穆小礼，他全程侧着脑袋，不说话。

“我叫杜琴琴，你叫什么呀？”

“十六。”

“啊！你们名字真好玩，他是你弟弟吗？他是叫十五还是十七啊？”

“噗嗤！”

……

十六跟杜琴琴边说边笑，多数时间是杜琴琴在说，十六在回答和陪笑，整个车厢都是他们的笑声，穆小礼看着车窗，理也不理他们。

过了一会，前座有人“啧”了一声，是队长吉勇，他歪了歪肩膀，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和女孩聊着天的十六瞬间凝住了微笑，看向在副驾驶点烟的吉勇。

杜琴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表哥要抽烟了，还以为十六也要，就喊了声自己表哥。

“哥！给十六哥也来根呗？”

吉勇听到声音，手上动作一顿，他朝后转过来，夹着烟的嘴弯了弯，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扔向十六。

“接着！”

十六没接，接住烟的是穆小礼。

烟到他手上他直接就把烟给折了，双手拧断烟，烟草落了一地。

“嘿！你干什么呢！”

杜琴琴呵道，但是隔着十六，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孩把烟摧毁，撕成一段一段。

十六微笑着说：“没事，我不抽烟。”

“啊？”杜琴琴愣了愣，然后快速点了点头。

这时十六去教育穆小礼了，杜琴琴想搭话又不知找什么话题，就不说话了。

……

吉勇抽烟的时候开着窗，但烟味还是飘到了后座，穆小礼脸色苍白，身旁的十六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正要询问，第二排的“穆教授”却突然倒地抽搐。

全车都紧张起来了，司机一个急刹车，吉勇扔了烟，第二排的两个人都开始给“穆教授”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穆教授”被救活了，他清醒过来后说：“我没事……就是有点闷，我想吃点东西……”

吉勇点了点头，这时车刚好开到一片大平原，再远一点是小树林，吉勇就让队员们下来野餐。

杜琴琴把收集到的牛肉罐头扔进了升起来的火里，还煮起了米饭，牛肉罐头只有六个，队员们一人一个，连“穆教授”都有一个。

杜琴琴跑来给十六分了一半牛肉罐头，说：“十六哥，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一半。”

穆小礼看着杜琴琴往十六碗里划拉香气四溢的牛肉块，他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开口：“我也要。”

杜琴琴看了眼穆小礼，抬了抬下巴说：“一个小屁孩吃肉干嘛，你又不干活。”

穆小礼凝视着杜琴琴，杜琴琴“哼”着走开了，穆小礼的眼神逐渐冰冷。

牛肉罐头不大，小小一盒，肉也没几块，穆小礼看着另一边大块朵颐还有专人伺候的“穆教授”，眼眶渐红。

十六看着生气的穆小礼，笑出了声，穆小礼瞬间就朝他瞪来。

十六笑了笑，夹了块牛肉放在穆小礼碗里，穆小礼眯了眯眼，把牛肉吃了。

很咸，酱汁充足！

穆小礼瞬间上瘾了，他吃完了十六给的又开始盯着十六碗里其他的肉，十六扒了一口饭，看到穆小礼期待之中带着可怜的眼神，眯起了眼睛。

十六教育他：“做人不要太贪心。”

穆小礼吸了一口气，张嘴喊：“其实我是……”

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穆小礼嚼了嚼，就着饭吃了。吃完，他又看向十六碗里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