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站在舞台中央,脸上换了个小丑面具,他动作浮夸地做了个鞠躬礼,语调拔高道:“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啊我尊贵的客人们!”
有人发现了他,在底下骂他甚至有想冲上去打他的,但被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请这位客人冷静一点,难道您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威廉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看上去好像很苦恼似的。
“我保证我们已经拿出了最高的诚意和最好的服务了,这样也不满足吗?真是贪心啊我的客人。”
“疯子!神经病!放我们下船!”
“对,放我们下船!”
“我要去投诉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客人的?把客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人群还在不停叫嚣着。
威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队黑西装就下了舞台,把刚才蹦的最凶的人抓了起来带出了房间。
外面不断传来惨叫和求饶声,但随着“扑通”的落水声,一切都归于安静了。
很快,黑西装回了餐厅,站在船长的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这下没人敢继续叫了。
威廉像是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他猛地转身跳了一段踢踏舞然后弯腰向后,手臂舒展开左右摆动,最后指间指向了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
“将将!我们今晚最幸运的客人产生了!”
众人对他的这段动作都摸不着头脑,但因为刚才的事现在也没有一个敢出声问他的。
那个被指到的女人愣在原地,身体不住地打起了摆子,连大气也不敢出。
威廉看起来很失望,他好像很期待有人能站出来大声反驳他,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刚才的游戏。
他又打了个响指:“来人啊,把我们这位幸运的客人带到10楼去,并为她升级房间,享受vip待遇!”
10楼!
那个大佬云集的vip餐厅!
听见这话好多人眼都绿了,甚至想刚才要是自己开口或者跟她站在一起的话,是不是自己也能被选中?
就连那个刚才还不敢喘气的女人现在也大口的喘着粗气,连脸都涨红了,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一副被惊喜砸昏了头的样子。
完全忘了先前还在害怕自己被丢下船这一事情。
尤柏奚听见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
“切,运气真好啊这个biao子!看她那个得意的样子我就作呕!”
“妈的怎么就不是我呢!好想打死那个女的!”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
甘米害怕地看着周围的人,众生相似乎蒙上了鬼影,他们一个二个都疯狂地觊觎着能往上爬的机会,期待着能一步登天尽享荣华富贵。
就连如此明显的危险也可以置之不理,仿佛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这明显不对。
正常人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该不会这整艘船上就没一个正常人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朱永年不知道什么又靠过来了。
他一脸正色,小声说:“你们也发现了吗?这明显不对吧,这里很危险,我们最好不要分开行动。”
尤柏奚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不会真觉得自己演的很好?没人看得穿他?
全是破绽好吧?
见尤柏奚和符丝韶不理他,朱永年又找上了甘米。
他一脸深情地牵起了甘米的手:“甘小姐不要害怕,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甘米尬得都抠出三室一厅了,想把手抽回来但又没抽动。
尤柏奚脸色一沉,将两人分开,把甘米拉到了自己身后:“朱先生,自重。”
她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揍他一拳的样子。
朱永年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符丝韶白了他一眼:“你最好是禁一下。”
她语气里都是警告。
于是朱永年终于闭上了嘴。
那边,中奖的女人已经被带走了,船长威廉现在在安排工作人员把客人送回房间。
“我尊贵的客人们,天色已晚,请回房间休息吧,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过房间里的电话找工作人员满足的。”
他声音压低:“但请记住,最好不要串门,在午夜12点后最好也不要出门,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按照两长一短的方式敲门,如果不是这样敲门的,请不要开门,如果开门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不会负责的。”
说完,他又恢复了那副轻佻不着调的样子:“好的,接下来请客人们退场吧!”
他留下了工作人员,自己旋身跳着舞走进了后台不见了。
三人的房间并不在一层,尤柏奚和符丝韶住在9楼,甘米一个人在13楼。
甘米抓着尤柏奚的手不愿意放开,13在西方可不是什么好数字。
她神色惊慌,像只受惊的小鹿,害怕极了。
正巧这时候朱永年又走过来了,他脸上是惊喜的表情:“这么巧,甘米小姐你也住在13楼?我也在,说不定我们俩还是邻居呢!”
甘米更不想去了!
但船长已经明确说了不让串门,而且12点后不让乱走,事实证明如果跟这位船长对着干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已经11点了,时间不多了。
朱永年还在一边等着,尤柏奚沉着脸,和符丝韶一左一右地把甘米夹在中间送进了13层她的房间里。
“记住了,谁来都别开门,保持警惕,早点睡觉,别睡太死,等我们明天早上来接你。”
尤柏奚堵在门口仔细交代,见甘米乖乖点头后,她缓和了脸色,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把她送进了屋关上了门,全程没给朱永年一点机会。
她也没看朱永年铁青的脸色,带着符丝韶就要走。
“尤小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你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他看起来委屈极了,像是受到了极不公平的对待似的。
符丝韶看不惯他这样子,阴阳怪气道:“哟,不是吧不是吧,让我看看是谁要哭鼻子了啊?这么大了也不知羞,堵人家房门口哭,至于吗,谁欺负了你啊?”
她声音很大,周围还有很多没进房间的人,此刻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朱永年脖子都涨红了,看起来像是要一口咬死符丝韶的阵仗。
尤柏奚眼里含笑,佯装责怪地拍了一下符丝韶,对朱永年漫不经心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朱先生,我妹妹被我惯坏了娇纵的很,但是我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我们的对吧,毕竟我们也是关心米米,你说要是她遇到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
她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朱永年的话都堵死了。
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能忍,尽管气得想当场打人,他也压下了情绪,只是脸上有些扭曲:“没事,出门在外女孩子要小心点嘛,我都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