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搁这泡脚呢？”姬姝越将酒放到身旁的地上，把盘子往前拨了一下，漂浮盘就慢悠悠漂到了姜廷姝的左前方，她一把捞起，拿起一块酥盒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姬姝越借着仅剩的那点阳光看着姜廷姝咀嚼的样子，笑弯了眼：“姝姐姐真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吃个小食都能吃出皇室就餐的范！”

“就爱贫嘴。”姜廷姝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之后也从下意识的端着反应过来，选择风卷残云地吃掉盘里的小吃，之后还把姬姝越的鸡尾酒要了过来直接一口干掉了剩下半杯。

嗯，还打了个嗝。

“吃这么快也不怕噎死。”姬姝越有点无语，“我就说一下而已，反正你都习惯这样了，改不掉也没事的。”

姜廷姝从小就被姥姥带着，直到10岁才到了姜姒的身边。虽然姜姒不太在意那些礼仪，但是她母亲姜必成很在意。皇室被取缔前，姜家还是名门望族，姜必成作为家主从小就学习贵族礼仪。

科技发展很快，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古时候封建，但是如就餐礼这一类东西对子男还是有所要求。姜必成虽然在后来拿她那有主见的儿子没办法，但是孙子还是可以管管的。

于是在教导完姜廷妘，以前皇室的老侍男长也结束了对姜小小的调教后，无聊了几年的姜必成便等到了已经会说话的姜廷姝，马上就把小孙子拐去养了。

在最关键时期多年的熏陶下，姜廷姝的礼仪几乎是甩了其她人一条街，就算是最后皇朝的皇室后裔，姬家和姒家都没有哪个礼仪比她好的。

说起来姜姒会叫这名字也是因为当初姜必成和姒家的男子联姻，之后用姒家男的配子生下了姜姒，直接就给她取了这名。

这时，姜廷姝的手机响了。她点开，映入眼帘的是疗养院发来的病例和报告。

“姜小小的诊断已经出来了，可以确认是妄想症。”姜廷姝淡淡道。

“谁都能看出来吧？天天说那些神经兮兮的东西，明明完全不同的现实也能被他脑补成符合他那愚蠢世界观的幻想，说实话他还不听，只发疯打人，啧。”

姬姝越又开始感到不爽，温泉都浇不息她的烦躁。

“不过，医生说姜小小现在已经有了动摇的倾向。她结合之前我们的举动，觉得病情越发严重除了没有及早送去治疗，还和当时我们选择顺从他的世界观，让他接触最多的地方的人不去刺激他有关。”

“如果一开始就不惯着，结合治疗就不会只是现在有点清醒的程度了。”

姬姝越狠狠拍了一下水面。

“真服了，要不是姜姨念着他毕竟是自己亲生的，我早把他扁一顿了好吧！”

姜廷姝叹气：“谁能想到本来那么乖巧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种样子？我母亲也以为他疯一阵就差不多了，结果居然越来越过分，三年了还是一点清醒的样子都没有。”

姬姝越从池子里起身，水珠从肌肉线条明显的身体上滑落。她拿起浴巾披在了身上，在旁边的沙滩椅上半躺下来。

“赶紧把这人治好。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是不是被夺了舍，他说的话综合下来我都能拼出一个挺完整的还算合理的世界观。”

“但也和某些极端男拳说的设想有些类似。”姜廷姝说道，“所以我和大媎一开始都一致认为他是不是被抓去洗脑了，选择先观望，看看能不能钓出控制他的人。”

“结果一年过去，根本没有找到。”

姬姝越翻了个白眼：“之后你妈就也和被夺舍了一样，突然提出来要他和我联姻。”

姜廷姝有点尴尬。其实她和她大媎当时都觉得这不太好，也在第二天就去问过姜姒，结果姜姒也说自己现在有点后悔，毕竟即使联姻一事早有约定，也改不了自己这个时候提出有祸水东引的慊疑。

“总之现在他开始有恢复正常的迹象就好咯，可别再拖累你们连累我了！”

只不过，就男性的劣根性，即便彻底清醒了，这几年沉浸式的男尊男霸总的生活体验，恐怕也会让姜小小变得贪得无厌起来。

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程度了。

姬姝越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