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叶碧房间出来,苏大山不多留苏羽,苏羽也不愿多待。
去祭拜娘亲回来到现在,这么久时间,苏大山连话都不跟林枭说,虽然林枭不说什么,但苏羽替他不值,为了自己让他在这里受了委屈。
苏羽跟苏大山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林枭回去了。
走回去的路上,苏羽有点闷闷不乐,一是为了刚才林枭被李公子和叶小巧看不起的事,以及苏大山对他的忽视,二是李公子那件事,他没想通。
虽然叶碧那边没什么发现,但他还是觉得那个李公子有很大的问题,他今天的一通显摆,确实让苏羽看到了他家的财力。
所以,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他一个有钱的县里的公子哥,为什么不娶个门当户对的,反而来这乡下地方找。
林枭看出他心里不愉,想要逗逗他,吊儿郎当地道:“怎么,后悔嫁给我了,想去李家做那个有人伺候的夫郎?”
苏羽瞪了他一眼:“枭哥,别乱说。”
他现在觉得,林枭除了脸长得凶,他也只是个平凡人,他对自己的用心、细心,可比那油头粉面高调显摆实际什么都不做的的李公子好太多,所以越来越不怕他了,都敢瞪他了。
林枭:“那怎么闷闷不乐的。”
刚才在苏家,除了那个李公子话里话外的炫耀,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苏大山的忽视他根本不放在心里。
苏羽不知道怎么讲,便沉默着没说话。
林枭认真道:“羽哥儿,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枭哥,还能是谁?”说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除了是你的枭哥,我还是你的夫君,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能帮你解决。”林枭语气坚定,带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力量。
苏羽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说,现在又觉得,这件事太大,他一个哥儿,能力有限,多一个人也许多个办法:“其实是关于李公子的事,我现在有点不确认是不是真的?”
林枭:“说来听听。”
苏羽在心里组织了会语言,慢慢地道:“就年初时,我去县里卖菜,路过一个小巷,见到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她跟我说他是李公子第五个夫郎何文宣的贴身丫鬟,说李公子不是人,有特殊的癖好,专门玩弄孕妇,他的五个夫郎都是这样被他玩死的。”
苏羽当时害怕极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叫特殊癖好,怎么样残忍的手法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玩死。
“那丫鬟看着快不行了的样子,我本来想送她去医馆,她说去不了,只拜托我一件事,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上面用血写满了字,我看不懂,她让我帮她藏着,找个机会交给县里的富户何老爷。”
“话刚说完就有人来了,我赶紧躲起来,看到李公子带着家丁把那个丫鬟拖走了。我去县里的机会不多,等我再去时,丫鬟所说的富户何家早就搬离县城了,据说是家里只有一个哥儿,被李公子的花言巧语所骗,嫁给李公子后,怀孕快生产时难产而亡,何老爷与何夫人伤心过度,举家搬迁了。”
他本来不知道那是李公子的,是那个丫鬟说,李公子,你饶了我吧。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丫鬟故意说给他听,让他认认人。
后来他问了陈维,才知道李公子是谁家的,毕竟连死了五个夫郎,还是同一种原因,在县里还是很有名的。
林枭静静地听他说完,才道:“那个血手帕现在在哪?”
苏羽:“在我们家,我带来的那个大箱子里面。”
林枭:“这事还有人知道吗?”
苏羽:“没有,我连陈维都没说。”
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哪敢去跟富贵人家硬碰硬,陈维是个直爽、善良又正义的人,他怕自己告诉他,他也会和自己一样,因什么都不能做而左右为难,日日放在心上,都快成心病了。
林枭:“手帕你交给我,剩下的事你别管了。”
苏羽:“可是,我怕……”他担心陈维不敢告诉他,但他更不想林枭因为自己惹上麻烦,林枭虽然看起来面相凶狠,人也不好惹的样子,但他只有一个人,李公子家下人多,有钱,还能请打手。
林枭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别怕,我不会让自己直接暴露在李公子面前。”
语气依旧坚定,让人信任和安心:“那枭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不行,就不去管好了,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见林枭不想多说,他也不问他具体要怎么做,总归做什么事,汉子总比哥儿有办法和路子。
复又想到一件事:“如果这事是真的,叶碧怎么办?”
林枭:“他以前不是和他那个娘一起欺负你吗?你还管他生死。”
“他也罪不至死。”苏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枭。
林枭揉了揉他的头:“真是个善良又傻气的哥儿,放心吧,叶碧的事好处理,等他怀孕了,找个借口常跟他见面就知道情况了,说不定到时还能找到其他证据呢。”
叶碧已经嫁了,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更何况,比起他们两个,现在的叶碧和叶小巧应该更信任那个李公子,他们做什么都无用。
“听到要被嫁给那个李公子,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