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几天,镜澄颈部的伤完全康复,能像以往一样说话了。只是这几日她和方知悦一直待在裕王府,连小院都没出过,没有外面的消息传来,也再没见过裕王。
方知悦看出了镜澄的烦闷,不时调节一下气氛:“也不知裕王从哪找来的药膏,效果这么好,你看才抹了几天,脖子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镜澄知道方知悦是故意的:“看来经此历练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连裕王也敢用来打趣。”
方知悦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是认真的,这么好的药膏,等我回络州的时候定要带上几瓶,正好适合练武之人活血化瘀。”
“我这有没有完的你要不要?”
说着说着,院子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不过我真的觉得裕王人挺好的,一点王室的架子都没有。”方知悦想起她们在书房讲述事情经过的场景,她讲了许久,裕王一直专注地听着,中间也不曾打断。
镜澄没有接话,也许裕王的确是一个温和的人,但她们能在王府得到如此善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们掌握的东西对他是有价值的。
这时,一直照顾她们的婢子递来一封信,说是戚宅派人送来的。她们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笺。两人看到信里的内容,喜出望外,方知悦更是激动得拥抱镜澄:“太好了,方家无事了。”
镜澄也跟着一起高兴,由她执笔,两人一同写下回信,可随即想到这是在裕王府,能把回信寄出去么?
镜澄请婢子通报裕王,她们有重要消息。当日夜里,婢子带她们来到了书房。
今日,邵景澜的眼中多了几分疲惫,面色在烛火中更显苍白。他削瘦的身影映在墙上,如嶙峋的山石,显出几分坚毅。
镜澄将方家获救一事告诉邵景澜,邵景澜初听镜澄说话还不习惯,毕竟上一次她还只能通过纸笔交流。
“陆寒松为官刚正,身负巡按地方之责,这是他应当做的。”有陆寒松在络州坐镇,邵景澜又多了重把握。
“我们写好了回信,能否请殿下帮忙将信寄往络州?”镜澄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与之前不同,这个要求是出于她们的个人情感,她不确定裕王是否会帮忙。
“不能。”
两人第一次从裕王口里听到拒绝的声音,倒也不意外,堂堂裕王怎么会帮她们两个寄信?
邵景澜看到了两人的失落,解释道:“并非本王不愿帮忙,多事之秋不可轻与外界通信。”
她们一直待在小院里,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裕王解释,她们心领神会,有更重要的事摆在眼前,这信也不是非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