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主!”
一见美人,何欢儿欣喜若狂,顿时使出了独门绝技——泥鳅功,身子扭摆了几下,轻松挣脱了押她的两名弟子,离弦之箭般冲向了顾子期。
顾子期猝不及防,未曾停步,被横路杀出的人硬生生撞上,身子不由地向侧旁一倒。
“顾少主小心!”
罪魁祸首何欢儿赶忙伸出双手,往他的腰间一抄,将美少主抱了个满怀。
自打进入神剑门之后,何欢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子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她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前,顿时,一股熟悉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孔。
一种清新的叶香气。
当日,顾子期身中虫蛊,鬼侯爷曾以玉庭树叶为他药浴驱蛊,那叶香融入了他的骨血,再不消散,将他变作了一位“香郎君”。
她这一举动,在殿内引发了一阵阵惊呼。
郑无伤霍然跳出队列,高声呵斥:“放肆!你这丑东西的脸皮厚得没眼看!还不速速放开少主!”
笑眼仙长老神在在:“无伤师弟,莫急莫急,一团和气。”
其余弟子一个个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女人丑成那个样子,居然有脸觊觎少主!”
“可不是嘛,这山里山外,门内门外,明里暗里爱慕少主的姑娘可多了去了!她这种货色,哪里排得上号!”
“就是!不知有多少女修为少主害了相思病呢!”
“你们看,她扑上去,少主竟没有推开她,这也是怪了!”
“你懂什么?她那副尊容,少主压根就没把她当成女的!”
“少主真是好修养,换做是我,她离我三尺以内我都嫌恶心,肯定一掌把她拍飞!”
“……”
顾子期见到她,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她从身上摘了出去。何欢儿不肯轻易罢休,转手揪住了他一只袍袖。这一次,顾子期没有理会,以袍袖牵着一只何欢儿,来到了顾青衫近前。
“叔父。”
“子期,一点小事而已,你不必过问。”顾青衫神色分外温和。
“叔父,失窃之物,可是金匣?”
顾青衫并未答话,扭头吩咐一众弟子:“你们都到殿外等候。无厌,你领着这位姑娘出去。”
何欢儿很不情愿地撒开顾子期,跟着石无厌往殿外走去。她一回头,见顾子期坐上了顾青衫左边的那张坐榻。
殿门关闭,众位弟子守在门外,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何欢儿身上,目光纷杂,愤怒、不屑、厌恶、好奇、怀疑、漠视……
只有石无厌一个人乐呵呵的笑着,投向她的眼神充满善意。
何欢儿鼓起勇气,圆睁着一双并不美丽的眼睛,挨个回视着那些射向她的目光,像一只神态昂扬的斗鸡。
她周围的视线慢慢收敛了很多。
“不知各位仙修可知,小女子今夜所见的那只山猫是什么东西?”
笑眼仙修答道:“那是一只灵兽,以香气为食,名为‘贪香兽’,尤其喜欢花香,必是受花香所诱,才闯进山谷。”
一名青衣弟子说:“得了吧,大师兄!那只兽可是西山陆师姑的宠物,平白无故跑到南山做什么?”
“南山的花儿香呗!”一名矮个子应了一声,语气间满是讥讽。
“不知黄师兄说的是什么花?天然之花?还是人形之花?”
矮个子笑得不怀好意:“这门中上下谁不知道,南山有一位人比花娇的穆师妹。全身上下花枝招展,这一出门,香飘十里都不止。”
“黄师兄,这你可说错了。穆师妹足不出谷,这香也飘得远着呢!陆师兄闻着味不就去了?”
众弟子间发出一阵哄笑声。
何欢儿有些意外:“难道说……那只贪香兽是陆无庸带到南山的?”
方才她夜追山猫的途中,撞见了穆有容与一个男弟子私会。
那名男弟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金州打过数次交道的陆无庸——西山护鼎剑师陆金霆的宝贝孙子。
此人无理霸道,目中无人,何欢儿对他颇为厌恶。初次遇见,这位仙门大少爷完全不问情由就把她打晕抓了起来,不仅对她态度恶劣,面对顾子期这个少主也敢大放厥词,生生把他呕到吐血。
“贪香兽,我看叫贪腥兽还差不多,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狗子,哈哈哈。”
“陆无庸算什么?他还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他那位姑母才叫一个绝,专在窝里霍霍。”
笑眼仙长劝道:“莫说莫说,一团和气,陆师姑乃是长辈。”
“长辈?既是长辈为何不加检点?整天做些让人戳脊梁骨的腌臜事!”
“就是!她要像南山的谷师姑,谁会指点她?谷师姑除了贪财小气,可没有任何叫人指摘之处。”
“可惜,自从她收下穆师妹,南山头也腥风四起了!”
“没办法,谁让南山女弟子多呢!一人浪,浪一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