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去,那群小孩又要开始说三道四。
她自诩跟覃轩这个堂哥关系并不熟络,平日也说不上话。
这次一出来,倒不说阴鬼跟了他们一路,入了阴栈他都没发现。
说实话,她当时就想把他扔在那,自己跳窗跑掉。
要不是看他们有点关联,她才不会提醒他。
她就没见过业务能力这么差的赶尸匠。
想罢,覃桉也不想多言,只是拍拍脑袋,跟上了他的步子。
覃轩见状,倒是颇为不满。
覃轩是二爷家的,他虽然没什么功绩,但地位摆在那,好歹为她的兄长,覃桉怎么也得说几句好听的,卖个笑脸。
她不受待见果然是有原因的。
覃轩想罢,对她印象又差了几分。
就这样二人各想各的,入了王家口。
庄内漆黑,现已过了子时,道路无人。
远远看去,能瞧见门前的零星灯光,近看是三个小厮站在门前打灯笼,正来回东张西望。
许是夜深骇人,在见到二人时,皆是神色大喜,围了上来。
“可是湘山覃氏的轩道长和川姑娘。”
二人垂手作揖点头应是,跟着三人入正门来到别院,烛火昏暗,堂中坐着位中年男子正闭目养神。
小厮见状,附耳上前,王怀礼揉了揉眉心,睁开眼上下打量着覃轩,温吞道:“今日之事,轩道长...”
覃轩会意。
“不会外传。”
王怀礼颔首,瞥了眼覃桉,一位小厮便上前拽她,覃桉径直躲在覃轩后面,探头看他。
王怀礼见状,撵着珠串,解释道:“姑娘看着年纪尚小,还是个娃娃,若是被吓到闹腾起来,扰了四方邻里可不好。”
覃轩笑道:“这丫头看着小,本事可大了,能手撕野鬼。”
闻言,覃桉歪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嘴真能说,什么胡话都编的出来,于是又默默的在心里为他添了一笔。
她听着二人聊了会,便跟着覃轩后头出了别院。
王家甚大,几人出了偏门,七转八弯的往后走了一阵,才见一屋矗立在后方荒地,显得格外突兀。
到了地方,王怀礼便在不远处指着屋子,不愿向前
“吾妻就在那屋的棺材里,本应下葬,但尸首不在棺内。”
闻言,覃轩叹道:“诈尸?”
王怀礼摇头道:“不是,应当在棺内,那夜下葬,我们还没进屋,便听见咚咚的声响,没人敢进去。
后白日让小厮查看,结果他刚进去就疯了,叫着什么完了完了,这才找你们来做法。”
他刚说完,周遭便起了风,树木被摇的肆意叫嚣。
王怀礼似是想到什么,手一松扔了夜灯,打着颤看向覃桉。
此时覃桉正捂着耳朵,脑袋嗡嗡直响。
她压着燥意,稳住神,一点朱砂抹在王怀礼额间,声音无力“跑,回府去。”
她看向王怀礼跌撞的背影,此时心中莫名生出惧意,她捏紧衣角,手心直冒冷汗。
漆黑的荒地上,矗立房屋,四周零星树木歪斜,荒地边缘是大片树林,她迈不出步子,只能看着覃轩背对自己手掐咒决,黄符围绕。
眼前的屋子开始发出响声,开始是轻轻敲击,慢慢逐渐暴躁,震的门板发颤。
她僵硬的迈出步子,想喊出声。
许是覃轩感知后方动向,回头瞧了眼便快步上前,拽住她,声音焦灼:“怕是诈尸,符给我,你没见过这场景,自己往后站站,莫怕。”
覃桉塞给他备好的符,欲转身向后跑去,却他猛地拽住。
覃桉回过头,震惊的看向他。
来不及反应,覃桉就被钳住双手,一把扔进了房屋,门猛的关上,发出砰的撞击声。
覃桉慌了神,不顾酸疼,迅速爬起,猛的撞击门板。
她抖着手,不敢向后瞧,只得整个身子贴上门板,扒着门缝,不断寻找覃轩的身影。
狭窄的门缝中,她对上了覃轩冰冷的眸子。
“轩哥....?”
”现在知道叫轩哥了?”
说罢,门缝被贴上黄符,遮住了光,压死了最后一棵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