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悬浮,大开挥起,隔断蛛丝。空间扭曲,两手忽的一握,凶尸的右手直接对准了覃温年的左肩猛地刺入。
覃温年霎时瞪大了眼睛,他的血液成了一滴滴水珠,在空中缓慢悬浮。
再拔出时,忽的阵法迅速褪去,鲜血猛地迸发,溅在了洞中石柱上,顺流而下。
阵法褪去的刹那,覃桉身子一晃,白皙的脖颈沾满了汗渍。
她低着头,汗水从她鼻尖滑落滴在地上,两臂悬空因疼痛止不住的颤抖,黑线成树杈肆意生长,蔓上了她的右掌。
凶尸被阵法束缚在地,只是一瞬,再次撑破朝覃桉扑去。
覃桉下意识拿手抵挡,右手在触碰凶尸之时,凶尸忽的顿住,他矗立在地,竟然没了动静。
这下不仅是覃桉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其他人皆是一怔。
她好似什么都没做,只是伸出手挡了一下,他就站在那不动了,四阶的阴气甚至没有灼烧她右臂,只是衣袖轻微的被烧去一角。
覃温年躺在地上,胸口因阴气的灼烧而腐烂溃败,在亲眼看见了这一幕时,不由为之震颤。
她做了什么?怎么能压制四阶。
接着他就对上了覃桉瞬间暗淡的视线。
覃温年似是意识到什么,赶忙道:“小妹,我可是你的哥哥!”
话音未落,覃桉一手摁住凶尸的鬼手,直直朝他胸口刺入,拔出的瞬间,血液溅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洞口一道白袍身影闪出,覃桉退了几步,收回右手,凶尸再度暴起,在她的左臂上抓烂几道血痕。
天樊身形一闪,法印直冲凶尸,他扬起手将法印摁在了凶尸头顶,凶尸瞬间扭曲起来,挥舞着四肢,发出骨节的嚓嚓声。
天樊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法印不断逼近他,吸食阴气,最终法印破碎。
将他的等级从四阶降为二阶,凶尸躺在地上,被法链束缚,一时没了动静。
天樊用衣袖擦了擦额间汗,就瞧见倒在地上头戴面具,身着玄袍的男子。
左肩和胸膛被凶尸贯穿,胸口也被阴气腐蚀溃败。
他掀开了那人的面具,显然对这人不太熟识。
天樊侧身瞧了眼覃桉,就见她的眼神落在覃温年脸上,面色发白,嘴唇微颤,灵动的眼睛此时浸满了泪,泪水沾在她的黑睫上,顺着脸颊滑落。
她抹着泪,哽咽道:“这是...阿满哥哥?”
闻言,站在后面的江澈听的眉心一跳,心道:哭的这么及时。
万岐一眼扫过,直接用肘间捅了捅他,示意他闭嘴。
天樊看着覃桉抹着泪,捋了捋白色的胡须和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疑惑。
显然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
覃桉擦着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声音微微发颤 “长老,他是覃远伯伯的孩子。”
闻言,天樊好似有些印象。
覃桉又指了指自己,小声道:“我爹排第四,我是...”
天樊听罢,当即打断了她的话语,淡声道:“覃桉是吧,我记得,就你爹来敲我的门,骗我出关的那个。”
覃桉:“.....”
天樊又道:“这怎么回事。”
覃桉擦了擦泪,来回解释了一遍。
大致就是,他们发现凶尸,准备压制,结果冒出几个歹人,还有药人围攻。他们招架不住,正在与药人搏斗,结果覃温年被凶尸击中。
天樊环顾四周,见药人头颅尽断躺倒在地,也确认了她的说辞。
覃温年好歹是覃远的孩子,竟然跑到这来,还与药人一事有勾结。
他的目光落在覃桉的左臂,伸手便上前为她抹去阴气,印记吸食,再震碎,溃烂的皮肉还要用刀剔除才能包扎。
“无事了,一会天机阁和验尸官会来,你们都受了伤,去修整吧。”
覃桉的目光落在覃温年的尸体上。
天樊叹了口气又道:“我会交于覃家,后事再叙。”
覃桉点点头,跟着众人离开了洞穴。
出了地下墓,视野一片开阔。
覃桉缓了几口气,左臂隐隐作痛,她看了看右手,黑线已经褪去,与血管融为一体。
江澈背着江落,思索半响,还是开了口。
“川姑娘,你和满公子关系不好吧。”
覃桉怂了怂肩,昂脸笑道:“还行。”
江澈面色微变,这看起来可不像还行的样子。
“感觉你下手快了,可以留着审问一下。”
覃桉怔了怔,侧着头看向江澈。
“你是我爹寻来的人,对吧。”
此言一出,明里暗里点的他不要向外声张。
江澈心道:不是你爹寻的我,是受你身旁那人嘱托,来寻你的。
江澈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点头笑道:“有些事意会即可。”
实际覃桉当时并不想动手,但覃温年若是跑了,估计之后很难再寻他。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她不敢保证覃四爷会为她撑腰。
而且从那些招数看来,必然是做足了准备,虽然贵为兄长,但他们之间却没什么感情,相反覃温年也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这次是抢单子,下次又不知要抢什么。
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可以将覃温年抹掉。况且他还瞧见了自己控制凶尸的一幕。
不过这事却不像他的作风,江澈和万岐都在,他是有十足把握能重伤他们三人?
还是他就想借此杀了她。
想到这,覃桉的步伐一停,她看向万岐,询问道:“公子,可有见到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