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心中大不安,怒火正在燃烧她的心脏。
她怕小姐想不开,又不敢逼她说话。
许舒意从失去头发的痛苦中恢复正常表情,缓缓开口:“我的拳头碰到他的脸了。”
挽月心中大安,她的怒火逐渐变弱。
盛绵甜心中大大不安!
许舒意居然敢用碰过猪脸的手来拉她。
盛绵甜手上一阵恶寒,她的手不干净了。
盛绵甜不想用肮脏的手去触碰自己干净的袖子,所以她找不到帕子可用。
她看着手上的那根头发,急中生智,在许舒意背后扒拉了一把她的乌黑长发擦了擦。
感觉干净多了。
许舒意以为她又要揪她头发,狐疑地瞪了她一眼。
盛绵甜走后,许舒意仿佛被偷走了所有的力气,“啪嗒”一声在栽在镜子前的桌面上。
挽月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是谁?我要杀了他!”
“刘将军的儿子刘世荣,右臂已经给他打骨折了,应该没有继承家业的机会了。”
“那小姐怎么还闷闷不乐?”
许舒意刚要回答,文心就从外面进来禀告:“美人,公主府的人来了。”
盛绵甜不是刚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对了应该是给她送东西来的。
许舒意想到她买了好多美食,提起了兴致,吩咐文心:“把东西都拿过来。”
宫外买的糕点和小吃都摆满了一整个桌子,香气勾人。
“挽月,这都是我给你带的!”
挽月没动,她现在没心情吃东西,要是平时的话,挽月早就扑上去塞得满嘴都是了。
她家小姐碰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她哪来的心情吃东西。
“小姐不吃吗?”
“唉!”
许舒意不语,只一味叹息。
文心站在桌边欲言又止。
许舒意以为她有所企图,瞪她一眼,又把桌上的东西往自己这边拢一拢:“看什么看,没你的份!”
文心早已过了贪吃零食的年龄了,她见许舒意忧愁不减,想问美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心事,闻言又闭嘴了。
一个包裹随着她的动作在桌子边缘摇摇欲坠,包裹在留在桌上和掉下去中思考几下,决定当一个自由的包裹,于是往下落——
落到了挽月的手里。
“小姐,这是什么?”
许舒意看到这个装满荷包的包裹更忧愁了。
她二次忽悠挽月:“这个呀,这个摊主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就把她的摊子给卷跑了。”
挽月大吃一惊:“发现小姐是宫里的妃子了?”
许舒意扶额:“发现你家小姐是女的了。”
挽月长舒一口气:“小姐本来就是女的呀!”
许舒意眼中失去所有光彩:“那你猜宫里的侍卫能不能看出我是女的?皇上肯定发现我偷溜出宫了。”
挽月又把舒的那口气吸回去了,她家小姐天生丽质,可不是一身男装就能遮盖住的。
她又转头问文心:“后妃偷偷出宫是什么罪名?”
“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惩罚,皇上和皇后娘娘仁慈,不会施以重刑的,无非是抄写宫规三百遍,扣三月月银,关三月禁闭罢了。”
许舒意痛苦嚎叫:“再关三个月?”
文心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说出了更恐怖的话:“可是皇上命美人在宫中思过,美人却不顾奴婢阻拦,强行随公主出宫,您这可是——抗、旨、不、遵啊!”
许舒意越发瑟瑟发抖了,她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问:“抗旨不遵关几个月?”
“抗旨不尊,违背皇命,可是要打三百大板的!”
三百大板,那她家小姐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文心冰冷的话语在许舒意的耳边仿佛五雷轰顶,柔弱不堪的身躯仿佛遭受不了此等打击,仿佛成了被抽取灵魂的精致木偶,直愣愣向后头倒去。
被挽月接住了。
她抱着她家小姐“昏迷不醒”的身体,视死如归道:“我替我家小姐受罚!”
文心无语,这俩戏精来真的?
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太后的侄女,又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怎么都不会随意被打死的。
敢打许舒意,生怕许大将军不会造反吗?
文心指明道路:“为什么不想着去认错求情呢?”
许舒意幽幽转醒:“我出不去……”
“不如我去坤宁宫一趟,让皇后娘娘帮美人在皇上面前求情。”
许舒意不相信文心和皇后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她此时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或许能帮她。
“挽月,去庆安宫,让青嫔来常芳宫一趟。”需要她排忧解难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