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林夏站在破旧的窗前，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冷意。

她的指尖仍然有些发麻，刚刚在屏幕上看到的一切，像是烈火般灼烧着她的意识，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站在我身边？”她嗤笑了一声，偏头看向沈亦秋，“可你一直在隐瞒我，不是吗？”

沈亦秋倚靠在墙边，修长的手指点燃一根烟，白色烟雾缓缓升腾，模糊了她的眼神。

“是。”她没有否认，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但如果告诉你真相，能让你父亲复活，那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林夏的心脏狠狠一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所以，你认为我不该知道？”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只要再高一点，就会彻底崩溃。

沈亦秋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夜。

“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四目相对，空气中的压迫感逐渐升腾。

片刻后，林夏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伸手夺过沈亦秋指间的烟，在她唇边碾灭。

“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沈亦秋。”她盯着沈亦秋的眼睛，眼底燃烧着隐忍的怒火，“我不是你的棋子，更不是任你保护的可怜人。我需要的，是真相。”

沈亦秋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林夏，你终于变得有点意思了。”

林夏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是之前的你，听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是崩溃，而不是质问。”沈亦秋缓缓靠近，低声道，“这说明，你已经开始真正面对这个世界的黑暗了。”

林夏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背脊抵在冰冷的窗框上。

她的手微微收紧，冷静片刻后开口：“实验报告里提到的‘沉香素’……你知道它的真正用途吗？”

沈亦秋的笑意收敛，目光一沉。

“是生物武器。”她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林夏后背一冷。

林夏屏住呼吸，指尖收紧：“所以，我父亲不是单纯被杀，而是被当作实验品……”

“没错。”沈亦秋的声音低沉，“更重要的是，这项研究并没有终止，甚至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林夏的心脏猛地一跳，攥紧了拳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沈亦秋眯起眼，目光透出几分危险的冷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让‘沉香素’在一次大型事件中投放，而你父亲，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人。”

林夏的指尖微微颤抖，喉咙干涩：“所以……他们才杀了他？”

沈亦秋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拂去她肩头一缕乱发，低声道：“现在，该轮到你来阻止他们了。”

林夏猛地抬头，看向她。

“我？”

沈亦秋勾唇，目光幽深：“林氏调香世家的最后传人，不正是你吗？”

林夏的指尖微微收紧，眼神深沉地盯着沈亦秋。

“你想让我做什么？”她的嗓音微哑，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出路的人。

沈亦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工厂中央的一张破旧木桌，随手打开手边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份资料。

屏幕上闪过一份文件，标题清晰可见——“沉香素项目实验进度”。

“你的父亲掌握着‘沉香素’最关键的稳定剂配方，但他的研究笔记始终下落不明。”沈亦秋指尖轻点屏幕，眼神幽深，“而这份文件里提到，研究团队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的替代品，只差最后一步验证。”

林夏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嘴唇微微颤抖：“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就不需要我父亲的配方，也能完成实验？”那父亲到底知不知道沉香素不仅仅是香水？她心中隐隐不安着。

沈亦秋点头，神色难辨：“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得出最终结果前，先一步找到那份研究笔记。”

林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该怎么做？”她问道，语气不容拒绝。

沈亦秋轻笑了一声，黑色风衣微微扬起，她的眼神带着点危险的意味：“你确定要和我合作？”

“如果你还有别的选择，那你大可以不告诉我这些。”林夏直视着她，眼底的倔强与愤怒交织，“但你既然告诉了我，就说明你需要我。”

沈亦秋眯起眼，唇角微微上扬：“林夏，你越来越聪明了。”

林夏冷冷道：“少来这套，沈亦秋，我早该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计进去了。”

沈亦秋抬手，指腹轻轻划过林夏的下巴，声音低柔而危险：“别用‘算计’这个词，它太冷漠了……不如说，我们是一种微妙的合作关系。”

林夏猛地偏头避开她的触碰，后退一步，目光锐利：“合作？沈亦秋，你会不会太高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

沈亦秋挑眉，似笑非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