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蘅手中动作不停,擦拭唇角的力度甚至还重了几分,显得有些恶劣:“用你张帕子都不行?你不是喊我妻主吗?怎么,我不能用?”
“你…它不是帕…”
沈淮砚突然涨红了脸蛋,羞愤难耐。
元楚蘅忍不住看着他皱起了眉,“你结巴什么?好好说话。”
“那,那是我的胸衣。”
沈淮砚通红的小脸娇艳欲滴,像是能凝出血来。
元楚蘅:“……”
她手上动作立马停住。
有些僵硬抬头,“你说什么?”
眉心紧锁着看了眼手上的白色布料,这才发现上面用白色丝线绣着一朵并蒂牡丹,春光旎旎,带着无边的暧昧丛生……
“咳咳——”
元楚蘅猛的将手中东西扔给了他,黑着脸斥了句:“你好端端的放这东西在床上做什么!”还说不是故意的。
沈淮砚捏紧手中的布料瞪了她一眼:“不放在床上还放哪里。”
怎么不说她自己没有常识,连胸衣和帕子都分不清楚。
他红着脸再待不下去,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便跑了出去。
元楚蘅坐在凳子上一动没动。
伸开手掌看了一眼,那种光滑细嫩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心中。
她绷紧唇角用力握了两下,仿佛这般就能甩掉一般。
发生这样的小插曲。
沈淮砚直到傍晚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元楚蘅躺在床榻上,朝他方向掀了掀眼皮,声线平淡:“我要沐浴。”
出口的话却极不客气。
“还有——”
她接着又补充了句:“给我找套干净衣服,我浑身都要臭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粗布麻衣给她穿的?她醒过来的时候,掉下悬崖时穿的那套衣服早已不见。连右耳上的羽坠也没了。
想到这里,元楚蘅目光有些不善起来。
盯着沈淮砚的眸光像是要将他吞掉一般。
他倒是心机深沉,可惜算计错了人。
等她身上的伤痊愈后,她一定将这小儿郎给——
“…妻主身上的伤还未痊愈,额头和腿都碰不得水,不如再忍几日?”
沈淮砚被她盯的脊背有些发凉。
他默默朝后退了两步,善解人意的说道。
“我、要、沐、浴。”
元楚蘅只回给他四个字。
“怎么,我们不是妻夫?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如今让你帮我洗个澡你在这里推三阻四。难道——”
她故意顿了顿。
这话一出,沈淮砚立马变了态度。
“我只是担心妻主的身体。你的伤口碰不得水。不如这样如何?我为妻主擦擦身可好?”
元楚蘅在他紧张的注视下,缓缓启唇:“好。”
“行了——”她摆了摆手,像是在使唤小猫小狗一般:“去给我弄洗澡水吧。”
沈淮砚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退出屋子时扯了扯唇角:“妻主先在屋里等着,我去烧热水,很快就好。”
他脚步匆匆的去了厨房。
猛的将门关上后,淡定自若的表情瞬间破功。
“别慌,沈淮砚…”
沈淮砚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你们现在是妻夫,夫郎伺候妻主沐浴更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般,一边烧水一边小声嘟哝着。
只可惜透红的脸蛋和耳根还是暴露出他此时的真实感受。
这水烧了一个时辰总算端进了屋子里。
元楚蘅已经从床榻上坐起身,等的有些不耐烦。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她轻哼一声,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我好端端的跑什么。”
沈淮砚僵硬的扯了个笑脸。
他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温水中浸湿。
“行,你别后悔就行。”
元楚蘅挑了下眉。
随后坐到凳子上张开了手臂:“给我脱衣吧。”
沈淮砚:“……”
他僵了一瞬,缓缓挪动脚步走到她面前。
细嫩的手指搭在她衣襟上,扯开了系带。
和她昏迷时给人的感觉不同。当时他急匆匆的给她换了身粗布麻衣,满脑子都是紧张根本没顾上其他。
可如今她清醒的坐在凳子上,浑身的气势逼的人不断蒙生退意。
尤其那双深邃的凤眼还一直盯着他看。清浅冰凉的呼吸打在他身上,让沈淮砚的一颗心瞬间乱成了一团。
勾在她腰间系带上的手指都渐渐没了知觉。
他就像一只踏进猛兽地盘的小幼崽,完全被笼罩在她凶狠的身影下,只能无力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