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淮砚直到太阳升起才起身。
元楚蘅靠在床榻上,皱眉扫他一眼:“今日怎么这么晚?我饿了。”
“嗯…好,我这就去做饭…”
沈淮砚脚步轻飘的出了屋子,迈过门槛时脚下还被绊了下,险些趴在地上。
元楚蘅锁紧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红唇不自觉抿了抿。
一个时辰后,沈淮砚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元楚蘅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她语气有些不耐:“我还以为这顿饭你要做到中午呢。”
沈淮砚也不反驳。
只是将饭菜放到她面前。
元楚蘅眼神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叨了一口,放进口中后又猛的吐出来。
“你这菜没有放盐?怎么这么甜!还有,你到底洗了没有,孤…我吃了一嘴沙子!”
她额头青筋跳了跳,手中筷子直接扔到桌上。
沈淮砚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眼神雾蒙蒙的:“我没放盐吗?对不住妻主,今日我状态有些不好,许是昨晚没睡好。”
他眨着双眸,小脸红扑扑的,口中吞吐着热气。
“你不舒服?”
元楚蘅凤眸落在他身上,直勾勾看着他。
“我……”
沈淮砚张开口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突然一黑,他整个身子直接朝后倒去。
元楚蘅脸色微变,下意识起身接住了他,连脚上的伤都未顾上。
她揽着人靠在她怀中。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都烫的出奇。
“喂——醒醒,喂!”
元楚蘅见情况不对,直接将他拦腰抱起,快步放到了床上。
“时雨——”
她快速唤了声。
“殿下。”
时雨立即出现,脚跟未站稳,就听元楚蘅快速吩咐道:“去找个大夫过来。记住,别让人发现。”
“是。”
时雨立马转身离开。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手中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放开——你快放开!不然我真的要报官——”
“哎呦!”
时雨将女人摔到地上,又将手中的药箱轻轻放下,朝元楚蘅回禀道:“主子,人已带到。”
“行,你先出去吧。”
元楚蘅摆了摆手,没等地上的女人站起身,便粗暴的拎着她到了床边。
面上却笑吟吟的:“大夫,你快给他看看。”
这副和善的态度没让女人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瑟瑟发抖起来。
“我,我看……”
她哆哆嗦嗦的应道。
等元楚蘅松手后,赶紧拿过药箱给沈淮砚看起来。
片刻后,女人站起身:“这位公子应该是被惊吓过度引起的高热,我给他开几副药,喝下就没事了。”
说完,她走到桌边,写起药方子来。
元楚蘅接过方子看了一眼,随后又唤来时雨。
朝着女人温和说道:“有劳大夫了,我这就让我这属下送你回去。”
说着,她将手中的药方一并交给了时雨。
“不,不用了,我其实可以自己回——啊!”
“去”字还未出口,时雨拎起她的后衣领已经快速走了出去。
房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元楚蘅缓缓踱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嗤了声:“没用,一只死兔子也能将你吓成这样。”
她走到桌边坐下。
刚想倒杯水,这才察觉右腿有些疼。
元楚蘅摸着伤口轻嘶了声,又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咬牙道:“孤这腿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定饶不了你。”
吃了药,沈淮砚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元楚蘅,有些茫然:“妻主……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
元楚蘅听到动静,分了个眼神给他。
她抱起胳膊,靠在桌沿上看着他:“连自己发热都不知道,蠢死了!”
“我发热了吗?”
沈淮砚抬起手碰了碰额头。
脑子还有些不清醒:“难怪今早起来头重脚轻的,原来是发热了。”
“行了,闭上嘴,老实在床上躺着。”
元楚蘅掖他一眼,“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又吃了几副药,沈淮砚总算恢复过来。
清晨,他早早起身进了厨房。
等元楚蘅醒来后,睁开眼便对上沈淮砚月牙般的笑眼。
“妻主,你醒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元楚蘅滞了滞,随后坐起身。
见他这副殷勤模样,拧了拧眉:“看来你这病是好了。”
“多亏了妻主,我才能恢复。”
沈淮砚扬起大大的笑脸,“对了,妻主——”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钱请的大夫?”
“我自然没钱。”
元楚蘅迎着他的笑脸,勾唇浅笑:“钱是在你屋子里找到的,你藏的倒是深,竟放在糖罐里。”
沈淮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