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砚自己将自己哄好。
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哈欠。
果然是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他缓缓站起身来,又看了眼屋外的大雨,索性回了床榻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
沈淮砚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现在已是几时。
“遭了,妻主——”
他猛的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竟错过了晚饭,赶紧下床。
动作慌乱间还不小心绊到脚,轻嘶一声又跌了回去。
平复了许久,才又动作起来。
只是没等他穿上鞋子,屋门外突然响起几声细微的响动。虽有雨声的遮掩,他却依旧听了个清清楚楚。
沈淮砚瞬间滞住了动作。
脸色微变。
难道是进了……贼?
他赶紧穿上鞋子,从黑暗中捞起一件坚硬的东西,紧紧握在了手中。
咔哒——咔哒——
房门锁链被挑动的声音很快响起。
沈淮砚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一会儿担心自己的安危,一会儿又担心隔壁的元楚蘅,毕竟她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嘭——
突然,房门大展了开来。急促的风裹挟着雨水瞬间涌进。
一道黑沉沉的高大身影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随着屋外的一道闪电惊起,将她那张粗犷凶蛮的脸照了个彻底。
“陈……猎户?”
沈淮砚坐在床榻上,眼底既震惊又错愕。
陈猎户看着坐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柔弱儿郎,唇角缓缓勾了起来:“沈小少爷,我又来打扰了。”
“你,你想干什么?”
沈淮砚瞬间变了脸色,一刹那苍白下来。
他忍不住缩着身子退到床榻深处。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陈猎户放柔了声音,可是配着她那张凶狠的脸,却越发让人害怕。
“我对你倾慕已久,疼你都来不及呢。”
“你,你别过来!”
沈淮砚看着她不断靠近而来,忍不住叫出了声,嗓音颤抖个不停。
陈猎户已经扑到床边,大手一捞,直接将他捞进了怀中。
她眼底闪过一抹热意,呼吸也开始急切起来,脑袋抵在沈淮砚瑟缩不停的肩膀上便要将他压进床榻中去。
这人她已经肖想多时,在这里要了他再回寨中也不迟。
“不要——滚开!”
沈淮砚拼命挣扎起来,眼泪哗哗涌个不停。心底既绝望又无力。
“头儿——”
这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陈猎户的恶行。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脸色黑沉的抬起来:“怎么了?没看到老娘正办正事儿吗?”
“对不住,头儿。”
下属在外面道了声歉,赶紧说道:“属下就是怕官府的人追过来。咱们还是赶紧回寨中稳妥。届时头儿想怎么干都行!”
她嘿嘿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谄媚。
陈猎户哼了一声,从沈淮砚身上起来。
“罢了,就听你的吧。”
她心情转好的将沈淮砚重新捞回怀中,粗粝的手掌捏了捏他细嫩的小脸蛋,放在鼻尖嗅了嗅:“小少爷莫着急,等回寨中我再同你共赴极乐世界。”
沈淮砚眼眶中的泪珠子咕噜噜掉个不停。
心里恶心的不行,却还是问着:“什么…寨?你…到底是…谁?”
“匪头帮可听过?老娘是匪头帮左副统领。以后保准让你跟着吃香喝辣的。比待在这穷乡僻壤强。”
陈猎户面对一个柔弱无力的儿郎没有丝毫防备,毫无保留的便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沈淮砚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提起的心终是无限跌进了谷底。
匪…头帮……
他听人提起过,连朝廷都对她们束手无策。
沈淮砚彻底绝望。
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在她怀中疯狂挣扎起来:“放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陈猎户不耐烦的砍向他的后颈。
沈淮砚陷入昏迷前,只来得及听到从屋门外传进来的一句话:“头儿,搜遍了,没有人——”
没有人?
什么意思?
元楚蘅去哪了?
疑惑还没有得到任何解答,沈淮砚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陈猎户看着软在她肩头的儿郎,朝上颠了颠,迅速出了屋子混入漆黑的雨幕中。
等她带着十人小队儿离开院子后。
一直躲藏在暗处的元楚蘅走了出来,凤眸循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追了上去。
果然,这伙儿山贼够狡猾。
竟然兵分两路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