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蘅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表情。
沈淮砚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认同他的话还是不认同。
他心里憋闷的厉害:“殿下对大哥方才那一番话有何感想?”
“什么话?”元楚蘅看他。
“大哥不是说我推他掉落池塘吗。”
沈淮砚杏眸紧紧盯着她,一脸平静的说道:“他说的事实。七岁的时候,我确实将他推进了池塘。若非仆侍发现的及时,他怕是就要淹死了。”
元楚蘅闻言还真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小蠢货还有这样一面。
她哦了一声:“看来你和他关系很不好。”
沈淮砚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开口。
“你…不再说些什么吗?我可是把他推下水了。”
元楚蘅:“……”
见他一直盯着她看。
她略带迟疑的接了一句:“推的好?”
沈淮砚:“……”
*
沈淮砚回到沈府时,太阳已经西斜,大片晚霞像残血一般渲染整个天空,大地都被染上一层血色。
“呜呜呜……”
静竹院内一直有哭泣声传出,断断续续。
沈淮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春和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春和……”
他轻声唤了句,走到他面前站定。
春和听到声音立马抬起了头,看到沈淮砚出现在面前,瞬间止住了哭声:“公,公子?奴,奴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
沈淮砚弯腰摸了摸他脑袋。
笑着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公子——”
春和立马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哭声再次泄了出来:“您,吓死奴了。奴,奴回府撞见了大公子,向他求救。可大公子却一个人回来,公子却没跟着回来。您再不回来,奴,奴都要去报官了。”
“我知道…”
沈淮砚没有推开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是那姜女君认错了人,她知道认错后便将我放了。”
“好了,不准再哭了。”
沈淮砚松开他,朝屋内走去:“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做些吃的吧。”
“嗯,嗯——”
春和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重重点了点脑袋。
立马朝小厨房走去。
沈淮砚又看他一眼,笑了笑这才进了屋子。
他在绣凳上坐下。
想到今日在醉春楼发生的事,便忍不住有些出神。
到最后,他还是没摸清元楚蘅对沈淮序的感情。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说她喜欢,她今日对待沈淮序的态度又很冷淡。
说她不喜欢,他今日问她时她却又没有否认。
沈淮砚叹息一声,趴在桌子上闭起了眼睛。直到春和进来,才收起心底的杂绪。
用过饭后,天边晚霞已经消失不见,夜色逐渐来临。
沈淮砚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正准备回屋睡觉。
小院内突然闯进了人——
两个面容严肃的小侍走了进来。
朝沈淮砚告知道:“二公子,正夫找您有事,请随奴去一趟云霞院。”
沈淮砚瞧着两人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他定了定神,开口应道:“好。”
“公子…”
春和从小厨房连忙跑出来走到他身边。
沈淮砚扭头朝他笑了笑,“我到父亲那里走一趟,你不必跟着。”
说完,他直接跟着那两个来传信的小侍朝外走去。
沈淮砚跟着两人很快来到云霞院。
刚迈进门槛,一道威严的中年女人声便传了过来:“跪下!”
沈淮砚抬头望去。
只见沈尚书坐在首位,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在她旁边还坐着许正夫和沈淮序。
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他受宠若惊。
沈淮砚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讽意,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过母亲,父亲。”
“说说你今日都干了什么?”沈尚书厉声问道。
沈淮砚低着头:“儿子什么也没干。”
“是吗?”
沈尚书砰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还在撒谎!”
“你今日偷偷跑出府去和女子私会,你以为我不知道!”
“和女子私会?这话从何说起——”
沈淮砚抬起眼眸,并不慌乱:“儿子今日确实和春和一起出去采买了些东西,可和女子私会的罪名儿子可不认。”
他瞧了眼一直坐在许正夫身边的沈淮序:“倒是有人将儿子认成大哥,将儿子掳了去。我身边小侍春和去找大哥帮忙,以求大哥解除误会,大哥似乎并未向母亲谈及此事。”
“还有此事?”
闻言,沈尚书和许正夫齐齐将目光落在沈淮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