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小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昨日看先生留下的课业有些废寝忘食了。让你担心了。”
“公子没事,就好。”
春和摇了摇头,赶紧跑回小厨房去端饭菜。
等沈淮砚用过饭后,他才想起来问:“公子今日不用去翠园吗?”
“嗯,先生放了一日的假。”
“那公子今日,要做什么?总是待在屋子里,也不好。”
“那就出去转转吧。”
沈淮砚顺着他的话说道。
春和朝他提议道:“春园内的樱花和海棠花都开了,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沈淮砚闻言,垂眸沉思片刻。
点了点头:“就去那里吧。”
主仆二人出了静竹院直接朝春园走去。
沈淮砚瞧着与春园只隔着一座垂花门的院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前面是母亲的院子?”
“是——”
春和轻声回道:“是大人的书房。公子,放心。这里是后宅,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闻言,沈淮砚这才放下心来。
主仆二人收回视线,继续朝前面的春园走去。
走过石板小路,穿过一道圆拱门,他们便进入春园。
沈淮砚站在抄手游廊内瞧着外面开的灿烂的樱花和海棠,心情都开阔了几分。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过。
粉红色和雪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从枝头飘落,好似一场梦幻的雪。
沈淮砚不知不觉从抄手游廊内走了出来。
他缓缓步入其中,扬起头接住飘落的花瓣,唇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
远处假山后,一个年轻女子轻轻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她眼神不禁有些痴迷。
“好美……”
嘴里也不自觉呢喃出声。
“什么,人?”
春和听到声音后,立马警惕起来。
沈淮砚也跟着朝身后的假山望去。
年轻女子瞬间清醒。见沈淮砚看来,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神情间满是尴尬。
今日她是来见恩师的,路经这里见园内樱花探出院墙,她一时被吸引住,不由自主的便走进了这里。
“小生宋书,经过这里时见院中花开的灿烂,不由自主便走了进来。多有唐突,实在抱歉。”
她抱起双手,鞠了个书生礼。
沈淮砚拧了拧眉。
淡声开口:“这里是后宅,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吧。”
“是,是。”
宋书连声应道。
慌里慌张的转过身,还不小心绊到了旁边的石头。
她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又赶紧起身。
红着脸瞧了眼沈淮砚,立即跑远。
“公子,这,书生好傻啊。”
春和忍不住小声说了句。
沈淮砚已经收回目光,继续看头顶飘落的花瓣。
这边,宋书出了园子,一路朝沈尚书的书房走去。
胸腔中的心脏却久久不能平复,脑海中一直闪现方才那一幕。
她见过沈府的大公子。这男子虽和大公子很像,但气质却大相径庭。身上少了丝清冷,多了抹灵动。
宋书在心里猜测——
看来应该是沈府的庶出公子。
她心不在焉的进了书房。
沈尚书看到她后,脸上露出笑容:“厚朴你来了——”
“学生见过恩师。”
“来,到这里坐。”
沈尚书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与你相商。”
“恩师直言便是。”
宋书在椅子上坐下,颇为老成的看着她。
沈尚书直接开口:“你不日便要前往蕲州,身边无一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为师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闻言,宋书着实有些惊讶。
作为几个师姐妹中最资质平平的一个,她从未想过沈尚书竟会给她指婚。
“不知恩师要给学生说哪家的公子?”
宋书满脸皆是感激之意。
沈尚书眯起眼睛笑了笑,“你的品性为师都看在眼里。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为师想将我那二子许给你,不知你可愿意?”
“竟是恩师的公子?”
宋书满脸震惊。
脑海中瞬间闪过春园内那儿郎的面容。
她自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学生自是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你趁早修书告知给你的母父,我们也好定下婚契。五日之后,为师会办一场学子宴,届时你一并将婚书带来如何?”
“学生回去便修书回家。”
宋书忍着激动,点头应道:“五日后,学生会再登门拜访。”
说完,她立马起身告辞。
兴高采烈的离开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