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裤子脱了。”
元楚蘅一脸严肃,语出惊人。
“殿下,你胡说什么呢?”
沈淮砚怒瞪她一眼,满是羞囧。
元楚蘅拧了拧眉,轻啧一声:“不脱裤子怎么上药?是裤子重要还是腿重要?难不成你以后想做个瘸子?”
沈淮砚:“……”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依旧难为情:“…那也不能脱裤子。”
“呵——”
元楚蘅闻言淡嗤了声。
似乎在说他矫情。
沈淮砚对上她的眼神,也突然想到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不仅喊她妻主还妄言要将身子交给她。
对比现在这副扭捏的姿态。
确实让人觉得是在欲擒故纵。
“那,那你转过身…不要看。”
“行——”
元楚蘅依他,迅速背过身去。
很快,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便在身后响起。
“啊!”
突然,沈淮砚叫了一声。
“怎么了?”
元楚蘅立马转过身,一双凤眸瞬间和他可怜巴巴的杏眸对上。
沈淮砚裤子脱了一半,吸着鼻子委屈道:“脱,脱不掉…粘上了。”
元楚蘅低头看去。
只见挨着膝盖处的布料紧紧粘在肌肤上,和血黏在一起,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小儿郎已经疼的两行眼泪咕噜噜的滚下来。
偏偏还咬着牙不肯泄露出半分声音。
也不知道他在逞强什么。
“想哭就哭,忍什么——”
元楚蘅拿过药箱,半蹲下身子。
挨近了看他膝盖处的伤口,越发显得狰狞。
“孤要将你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扯下来,你忍着点。”
“好……”
沈淮砚乖乖的没有动作,“殿下动手吧。”
他咬紧牙关。
元楚蘅闻言掀眸看他一眼,随后在他猝不及防间,猛的用力撕下裤子。
“啊——”
沈淮砚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一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很快便浸透衣物。轻薄春衫紧紧贴在他身上,将儿郎青涩的身形显露无疑。
他肩膀抖擞着,努力忍耐着。
等元楚蘅给他包好伤口后这才泄了浑身的力道。
元楚蘅接住儿郎倒下来的身体。
将他重新揽直,难得说了句好话:“很棒。”
沈淮砚靠在她身上,勉强扯出笑脸:“多谢殿下…”
“膝盖怎么弄的?为何忍着?”元楚蘅皱眉问他。
沈淮砚长睫颤了颤,微微垂头让人看不出他面上神情:“…只是不小心弄伤的,我以为没什么大碍,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是吗?”元楚蘅眯眼。
“嗯。”沈淮砚轻应了声。
见他不想说,元楚蘅也没逼迫。
很快转移话题,“孤帮了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谢…殿下?” 沈淮砚微微掀眸看向她。
“只有这样?”
“那……”
他绞尽脑汁,“我绣一张帕子给殿下?”
“帕子?”元楚蘅拧眉,看起来不怎么满意。
“我只会这个,别的也没有了…”沈淮砚嗓音有些低落。
“行——帕子便帕子吧。”
元楚蘅看他一眼,随即应下。只是提了个要求:“图案要孤来选才行。”
“那殿下想要什么图案的?”
“唔……”
元楚蘅沉思了一会儿,凤眸微微亮起:“山中霸主——老虎。”
“老虎?”
沈淮砚嗓音变了调。
他小心试探:“不能…再换一个吗?”
鸳鸯他都绣不好,更别说老虎了。
“不行。”
元楚蘅却很坚定,“孤只要这个。”
“那好吧。”
见此,沈淮砚只能应下。不过还是提前提了个醒:“若是我绣的不好,殿下可不能嫌弃。”
“孤自然不会。”
元楚蘅很爽快的应下。
一个儿郎的绣技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她很快便将这话题揭过——
“若不想变成瘸子,你这腿最好休息一日再下地。晓晨殿那边明日你可以告一天假。”
元楚蘅说的随意。
沈淮砚闻言有些惊讶:“殿下怎么知道我明日要去晓晨殿?你知道我进宫是来做侍读的?”
可他才刚进宫,元楚蘅从哪知道的消息。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元楚蘅顿了几秒,微微抬高嗓音:“笑话,孤是太女,这宫里有什么事能瞒住孤。”
“是吗?”沈淮砚半信半疑。
“自然。”元楚蘅语气极重。
“哦…”沈淮砚见此,倒还真信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