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一直住在一起,大学的时候,他们出去外面租了间房,等他们毕了业,贺嘉一创业赚了点钱,就把这买了下来,一直住着。
沈舒叶扶着醉倒的贺嘉一艰难到达家门口,门还没打开,贺嘉一顺势就倒在门前。
沈舒叶蹲下,拍了拍贺嘉一的脸,“醒醒,能走不?”
贺嘉一委屈巴巴地抱紧沈舒叶,控诉道:“舒叶,连你也不欢迎我?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跟一个醉鬼是没法讲道理的,沈舒叶柔声安慰道:“没有,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搬走?”
“这不是两年前的事了吗?还记着呢。”
“那当然,我一个人,你就不觉得我会寂寞空虚冷吗?”
沈舒叶被他语无伦次的说辞给逗笑了,强忍着笑意:“湘驷更近更方便啊,而且我们平常闲的时候不是经常一起吗?哪里冷落你了,讲点道理好不好?”
贺嘉一晕晕乎乎的大脑想了一会儿,没回话,把头埋在沈舒叶脖颈处。
沈舒叶揽着贺嘉一进了屋子里,可他似乎是醉得厉害,搂着沈舒叶的腰不肯放开。
“嘉一,松手,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他抱得太紧,沈舒叶有些喘不上气。
贺嘉一像个孩子一样,死死抱着不肯松手,说:“不要。”
沈舒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那我扶你去床上行不?你松开一点,我要呼吸不过来了,你要勒死我吗?”
贺嘉一听话地松了一点 ,依旧像个树懒一样挂在沈舒叶身上,口中不断呢-喃着沈舒叶的名字。
“舒叶,我好难受,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好不好?”
沈舒叶扶他在床上躺好,边哄着他:“好,安慰你。乖点。”
贺嘉一抓住他的手,拉到胸前:“那你陪陪我,舒叶。”
“好 ,”沈舒叶跟着他躺到一块,让贺嘉一的头枕着自己的腹部,“怎么喝怎么多?”
贺嘉一含含糊糊地说:“庆功宴嘛,难得开心就多喝了一点。就一点点。而且最近又有好多不痛快的事,我有点心烦。”又熟练地哼哼唧唧:“舒叶,我难受。”
沈舒叶扒开他的手,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回来哄着贺嘉一喝下去。
贺嘉一闭着的眼微微掀开一条缝,装做喝醉才清醒一点的样子。
他用左手臂撑着床,支起身子,抬眸望着沈舒叶,好像突然清醒过来,虽然整个人还晃晃悠悠的:“舒叶我问你个事。”
“什么?你说。”沈舒叶低头看着他,贺嘉一脸颊泛红,眼神也是迷离的,看样子真的醉的不清。
“假如啊,一个小孩子特别喜欢一个东西。但是要等好久,才可能得到。他可能会一直等,好久好久,特别久,还可能最后一无所获,不过或许可以梦想成真,成为拥有他的人。那他还要等下去吗?你觉得他这样会不会不值得啊。”
沈舒叶本来想安抚他躺下的动作停滞一瞬,贺嘉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表述歪七扭八的,意思沈舒叶还是能听出来的。
他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沈舒叶心里一沉,垂眸轻声说:“等待,本来就是一件收获,值不值得谁说都不算数。谁知道那个孩子不快乐呢?”
“也是。”贺嘉一眉间一松,轻快地抱着沈舒叶的腰。
“你放手,还睡不睡了?!”沈舒叶试图扒拉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贺嘉一反而变本加砺,一拉把人带到床上,热气氤氲在耳边。
沈舒叶忍无可忍推了推他:“贺嘉一!!”
贺嘉一跟没听见沈舒叶的恼羞成怒似的,把被子一拉,抱着沈舒叶,眼睛一阖上,看样子睡得很香。
沈舒叶现在就跟被渔网困住的鱼一样,缠得紧却不至于难受,但是像鬼打墙一样动弹不得。
沈舒叶反复试了几次,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沈舒叶现在就像砧板上一滩不动的鱼,破罐子破摔,侧着脸紧紧盯着贺嘉一熟睡的脸。
你喜欢上了谁?
后来,不知怎么两人就这样睡着了。
等沈舒叶再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贺嘉一睡的那边早就凉了,看样子应该是起了很久了。
等沈舒叶出了卧室,就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厨房忙碌,没有在向前走,在原地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