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一走到半路想起附近有烧烤,非要去买,让沈舒叶先回去。
沈舒叶到房间等了半个小时,贺嘉一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低头一看,衬衫被刚才的猫蹭脏点,索性人没回来他先去洗了个澡。
等沈舒叶冲了个凉出来,穿着浴袍,刚好就听见门外动静,觉得应该是贺嘉一回来了。
结果打开门是送酒的酒店工作人员,“您好,您要的酒。”
“好的,谢谢了。”沈舒叶把酒拿进去,放在茶几上,这时又有人来了。
沈舒叶打开门的时候贺嘉一看见他头发上水都还在往下滴。
“进来啊,还愣着干什么?”沈舒叶转身进门,顺手把他手里拿着的夜宵也给提溜走了。
“怎么不擦一下头发?”
“刚洗完澡出来,刚才来送酒开了一下门,然后你就马上到了。”
贺嘉一从浴室拿了毛巾过来,“我给你擦擦?
“不用。”沈舒叶去行李箱里拿出自己带的毛巾擦头发。
贺嘉一又去浴室找吹风机,沈舒叶跟着想看他去干什么,却被按着吹他的头发。
“哎,你……”沈舒叶试图挣扎一番。
“我给你吹头。”贺嘉一扯下他手上的毛巾搭在胳膊肘,“转过去一点,我吹均匀一点。”
沈舒叶虽然没搞懂他脑子里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但还是乖乖地侧着头,“你吹。”
贺嘉一好像说了什么但被吹风机的声音掩盖,沈舒叶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吹好了。”贺嘉一抓了抓他的头发,吹得松软,手感特别好。
没忍住揉了揉,被沈舒叶抓着手腕,“得了啊,别没完没了。”
“好了,我去倒点酒喝。”
他拿开贺嘉一的手,走出去外面。
贺嘉一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舒叶的动作,像一个会动木偶一样,整个过程仿佛一条流水线,接过,瞥了一眼,然后喝完,而从始至终他的视线是半分未移开过。
“你这,倒像是在喝水。”沈舒叶揶揄了一句。
平时贺嘉一搞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沈舒叶也就见怪不怪,只平静地继续往酒杯里倒,甚至撺掇了一句,“来给你满上。”
贺嘉一脸上先是泛了红,闷闷地咽下一个酒嗝,拉着沈舒叶和他碰杯,“来干一个。”
沈舒叶属于那种不上脸,但是三杯倒的那一类人,眼下虽然似乎和平时相差无几,脑子其实已经搅成一团浆糊。
他怔怔地眯着眼盯住贺嘉一,把他的杯子抢过来倒满。
贺嘉一人没醉,见他这个反应一时间愣住了,又仔细瞧了瞧沈舒叶。
外表上来看挺正常的,眼神也清正,贺嘉一在脑子里又怀疑了自己一遍。
他真喝醉了?
沈舒叶平常很少喝酒,除了有次过年的时候他们和文子墨一起出去聚,喝了一点低度数的鸡尾酒,贺嘉一没见过沈舒叶醉酒的样子,一时间还真难把握这个时候到底有没醉。
贺嘉一想了一会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心里下了决心,就按着原计划办。
他靠近了一点,不紧不慢地歪着身体,像是已经半醉,四肢发软了。
“舒叶~”他手搭着沈舒叶的胳膊,轻而缓地动作,绕着茶几,慢慢贴近,仗着身上酒意浓,靠在沈舒叶肩头,意图不轨地呢喃着,“你好像有好几个头。额…哼…”
一歪头,唇瓣贴着衣服的料子,又直起身体,两只手捧着沈舒叶的脸,皱着眉:“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沈舒叶却不看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贺嘉一顺着看过去。
就在贺嘉一头转过去这短短的一点时间里,明面上被他制住的沈舒叶收回视线,挣开贺嘉一的手,头往前探。
贺嘉一看后面什么也没有,正要转回头的瞬间忽然顿住了。
喉结处的神经丝丝缕缕地把最直接最真挚的第一感觉刨出来,湿漉漉的,真切的触感传到他的大脑皮层。
本来想试探的心思全都灰飞烟灭,僵直地低下头,看着沈舒叶的眉眼。
气息交织,贺嘉一先撑不住,败下阵来,向他缴械投降。
“这是醉了没有啊?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贺嘉一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肩膀,沈舒叶也一点不动。
贺嘉一眯起眼睛,想这也不像醉了啊,心里升起罕见的希冀。
莫非......
他又装着醉了的样子,靠着沈舒叶的肩一侧,眼往上一挑,见人没反应。
贺嘉一顺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地侧头像是要吻他,却又被极为巧合地躲开了。
沈舒叶扒开他的头,和贺嘉一隔了点距离,拿起红酒给倒满了,拿到贺嘉一嘴边,像壮士断腕,义气直冲云天地说:“喝!”
破案了,这是真醉了。
贺嘉一心里不知是遗憾还是落寞,又看了眼满满当当的酒杯,不止是气的还有些无奈。
只好配合着说:“好,喝!”
两人最后醉得意识迷离,稀里糊涂的,就倒床上了,第二天贺嘉一收拾起床出去的时候沈舒叶听到了点动静又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