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珺把东西打包好,递给沈舒叶,笑着说:“常来玩啊,舒叶。”又对贺嘉一嘱咐道:“带钥匙了没有?太晚回来了没人给你开门。”
沈舒叶先回家把东西放进冰箱,之后再和贺嘉一一起去台球厅。
两人你来我往,边打边聊,到后面最后几个球打了好半天,谁也不让谁。
咚~
黑八入洞,沈舒叶拿起放在地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还玩吗?”贺嘉一一手支着杆子问:“再来一局?”
“行。”沈舒叶把球摆好,白球放在置球点,“你先?”
“行啊。”见一球入洞了,贺嘉一笑着说:“我的幸运小棕!”
贺嘉一这回打得是花色,沈舒叶拿着杆走近,在旁边看着他,揶揄道:“还行啊!怎么,忽然打通任督二脉了?”
“我打花色赢面更大。而且我发现打球别那么快起,不然会整个身体都在加塞,再加上一点点小技巧一定决胜。这局我包赢!”
沈舒叶笑而不语,之后看着贺嘉一连输三把陷入沉思而不停憋笑。
贺嘉一挠挠后脑勺,这不对劲啊?
打了两三个小时,两个人边走贺嘉一还在郁闷为啥输得那么突然。
“怎么苦着一张脸?”
“我倒是还好,就是舒叶你什么时候台球打得这么好了?”贺嘉一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啊~”沈舒叶故意拉长声线,“平常老师会带我去一些交流研讨会,跟着在那认识的那些叔叔学的,不过学校里也有社团,就是我很少在学校不经常玩。”
“哦~”贺嘉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清风随行,两人的倒影映在旁边积水的镜面,一切安然。
周一,贺嘉一又跟腌干了似的来学校,解景允看着可稀奇了,连连摇头。
贺嘉一他这一会儿打了鸡血一样,这一会是能量耗尽了,到底在搞什么,猜不透真的猜不透。
贺嘉一趴在桌子上,心里还在琢磨,沈舒叶平时也不在学校,那要怎么样才好啊?
学委来收作业一瞅,小声问旁边的解景允,“他怎么了?”
解景允和她小声嘀咕:“鬼上身吸了精气,现在不行啦!”
贺嘉一转头无语地瞪着他,解景允悻悻地视线往下乱瞟,十分心虚。
贺嘉一放弃了有些幼稚的计划,高考考到了沈舒叶那个学校,不过那时候沈舒叶已经快要毕业,几乎就没有多少时间待在学校里过。
兜兜转转计划总比上变化,徒然一转,让人心生无力。
阳光从窗台拐了个角,披散在房间各处,偏偏一角直射着贺嘉一埋在被子里探出的半个头。
贺嘉一鼻息翕动,睫毛颤了颤,翻了个身又把脸全都埋在枕头里。
继续沉浸在美梦里的腥甜。
他伸手擦掉头上渗出的汗渍,眼睛从上往下慢慢的,有一些恍惚,画面一转,浮光掠影,心里的困兽将要挣脱出,光洁白皙的浮玉微微泛红,他陷入光怪陆离里面了。
馥郁的柔光,他抓住了迫切想要的,飘飘然而忽略了周围所有,浸没在万川水里忘记身躯的腐烂。
前几天他们才从临江回来,玩得开心,不过就是最后都累了,提前回酒店没去那据说是很灵的寺庙。
昨天,沈舒叶收到贺嘉一的两条消息。
[one:舒叶,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爬山放松一下呗。]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过来一句。
[one:不去也没事,我和我同学们一起呢。]
沈舒叶想了一下,周末确实没什么事,想想也挺久没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就答应了。
清早起床出门,见贺嘉一不在楼下,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还是没回。
沈舒叶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下来,就直接上去找了。
是保姆来开的门。
“你好阿姨,贺嘉一在吗?贺阿姨呢?”
“在的,不过贺小姐今天出去了。”
沈舒叶常来贺嘉一家里的保姆也认识他,就放他进来了。
“我去倒杯水。”
“不用了,我来找嘉一有事。”沈舒叶直奔贺嘉一的房间,敲了一下门。
里面没动静,估计还没醒。
沈舒叶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床头,拿起另一个枕头,凑近。
贺嘉一还没醒,沈舒叶屏住呼吸,正要得手,结果一只手忽然揽住他的腰,顺力把沈舒叶放倒在床上。
贺嘉一睁开眼,鼻尖抵着鼻尖,扬扬自得地坏笑说:“还想使坏,被我抓到了吧。”
气息交织,无限放大着每一处感观,连呼吸都会触及神经,沈舒叶压得有点胸闷,想推开他。
推搡间,两人动作猝然一顿,心照不宣地停下来。
贺嘉一神色忽然僵硬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放开沈舒叶。
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应该走了吧。”
“不急,等一会儿吧。”沈舒叶从床上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走的时候还贴心把门关上。
贺嘉一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把被子拉到埋住头顶,破罐子破摔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卫生间。
“舒叶来了。”贺珺回来拿点资料,结果就和刚从贺嘉一房间里出来的沈舒叶撞上了。
“阿姨好。”沈舒叶站直了,礼貌向贺珺问好。
“客气什么,来坐会吧。”又大声些对保姆说:“阿姨切一个水果拼盘过来。”
“不用了阿姨,我们要出去玩的。”沈舒叶连忙摆手拒绝。
“啊,那好。我有事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好的阿姨。”
贺嘉一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垂眸盯着水流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