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撒在他的脸庞,乘着出租车一路到了新开的一家心理咨询中心。
前台是新招来的,今天刚开业就有人进来了,可明明今天没有预约。
小姑娘停下摸鱼,热情地问:“先生您有预约吗?”
那位客人长得非常好,身上穿戴也都像不差钱的主,面色红润看不出来有什么心事。
沈舒叶一手撑着桌面,嘴角微微上扬,“请问何兴在吗?我没有预约,能麻烦您联系一下他吗?”
反正今天闲着前台打电话给何兴,没一会儿,人就接了电话。
“老板,有人来找你。”
前台又问:“您好,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沈舒叶。舒适的舒,树叶的叶。”
等了一会儿后,前台听到何兴有些惊讶的声音。
“沈舒叶?他还找到这来了,让他进来吧。”
前台得到确切答复才敢把沈舒叶放进去,“沈先生请吧。”
沈舒叶稍一点头,从容地像是自己家一样。
一进去就看见,何兴一只脚支在办公桌上,人没正形似的坐着。
“嗨,好久不见啊,小舒叶。”
看着吊儿郎当的,像个玩票的风流子弟,很难让人放下心,看着就不正经。
沈舒叶不理会他的调戏,坐下来反问:“你又招惹谁了?把你老巢都掀了一边。”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这里看着还不错,你说,有几个这样的咨询中心能像你让这么造?”
何兴收起脚,双手撑着桌面,人往前一探,直直盯着沈舒叶,“不儿,嘴挺毒的啊?”
何兴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好了,去椅子上躺着吧。按之前的来。”
沈舒叶盯着天花板意识慢慢陷入白茫茫的一片,沉沦在无尽空间里。
斑驳稀疏的光影,长长的永远越不过去高墙,上面一块块半掉着发霉受潮的墙面,枯叶被扫起来堆积到墙角。
簌簌的风声,哗啦啦——
沈舒叶一看自己的手缩小了好几倍,稚嫩得像小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在他记忆中的某个地点。
痛苦的发源地,以为是希望却破灭的救赎,他永远永远也忘不掉。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甚至连饥饿感都真实得可怕。
这些年他没少在何兴这里做过治疗,无一例外都是这样只不过场景不同,事情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在这里,这个他待过的福利院。
一阵童声叽叽喳喳的,三两成群在嬉戏,一个温柔却有些诡异的声音穿透人群,到沈舒叶的耳边。
“舒叶,院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沈舒叶意识还在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转过去,顺从的跟着她走,看不清脸,手被那人纂得生疼,沈舒叶口中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一味地乖顺跟着他走。
“小叶子今天好乖啊。”
沈舒叶试图挣扎了一下,刺痛感从手心里传过来,却一点都没有松开,还是被牢牢拽着向前走过去。
沈舒叶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就放弃了,这里的流程不会变的,永远不受控制,被动接受重复一遍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里的时间却在正常流动,他们穿过长得像永远走不到头的长廊,到了一扇铁门前。
铁门打开,只见里面昏暗,看不清环境是怎么样的。
但是沈舒叶知道,那里面不远处有一个座椅,靠墙的柜子,以及几个工具箱。
身体不自觉开始瑟瑟发抖,哆嗦着,本能非常害怕里面的东西。
“小叶子不可以不乖哦,进去吧,要听话。”
沈舒叶幼小的身体被一把推了进去,铁门立刻关上,昏暗没有光线。
沈舒叶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但凭着记忆他可以在脑海里构建出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