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这样的人,为何前世从未见过。
“定安侯府三房公子,行五,叫唐迎,今年新进的秀才,院试第二。”旁边的人倒是比较清楚信息,“其父唐翰义,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正四品。”
管事实际上是潭潇越的副手,主要任务就是为对方讲解局势打开局面,是为辅助。
另一方面也有一些监视的意思。
“定安侯府的读书种子,天机阁认为,会在下次科举后进入翰林院。”
就是必定中举,且在二甲以上的意思,有定安侯府的保驾护航,再加上自身才学出众,确实没什么悬念。
潭潇越点头,可惜上一世乡试名单里没这个人,更别说会试和殿试了。
连着定安侯府都只存在于故纸堆里。
她一直怀疑还有其它的重生之人改变了未来,经过两月的探寻中,谭潇越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四皇子一系的概率很大。
太子案提前结案,获益最大的就是四皇子,对比前世被囚禁王府的待遇,今生的四皇子可谓是意气风发。
合州的万民伞带来的巨大声望更是将对方一举送到朝臣眼前,凭此坐稳了按察使位置的瑞王殿下,已经是最热门的太子人选了。
不过这又是一项改变,前世去合州的六皇子,带回来只是无功无过的赈灾结果而已,朝会上不过一道折子就卸了任,更别说大肆嘉奖甚至升受昭毅将军了。
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潭潇越突然开始怀疑,有这样一个没有被废掉的瑞王殿下存在,六皇子是否还能登上皇位。
可惜前世只知道四皇子牵连了太子案,没有去查具体原因。
陛下还是给自己儿子留了体面,没有将此昭告天下,潭潇越也没有理由去关心一个罪王。
后期倒是有理由了,但是那时的她只惦记着保命了。
现在四皇子应该已经把尾巴扫干净了。
“左侍郎最近在做什么?”合州一事后禹侍郎已经有向四皇子靠近的倾向了,陛下也似乎乐见自己的儿子拉拢朝臣。
在太子逝世之后,从悲伤中走出的皇帝已经开始物色新的继承人了。
“前日跟四皇子偶遇了,相谈甚欢。”
潭潇越皱眉,“殿下没有派人通知他吗。”
“通告两次了。对方不搭茬,很乐见的样子。”
管事说到这里,转达了自己的疑问,“女娘,还要不要再争取一次?”
看来六皇子是准备放弃了,可惜了一场君臣相合的佳话。
“不用了,提醒两次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争取的必要了。”
潭潇越回答,见对方应了。又看向下方。
“我记得,定安侯府是瑞王殿下的岳家?”
“瑞王妃是定安侯的亲妹妹。”管事点了点头,“牧老太君还活着,定安侯府几位当家人关系都不错。”
潭潇越想了想,觉得可以去接触一下对方。她本身也有种感觉,似乎内心很希望与对方认识。
她对着旁边的手下吩咐,“把橱柜里的男装拿出来。”
“红芹丫头回来了的话,不要让她出现在楼里。”
“女娘放心,我晓得的。”
一舞毕,益兰进入后台更衣,等众人从余韵中回过神,纷纷走出包间去到一楼之后,对方也换了一身青绿色的衣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宁公子,好久不见了。”一年不见,曾经的少女也多了些圆滑,益兰从后台出来,先给跟驸马爷见了礼。
宁敬源抚上她的发髻,代表上京对她表示了欢迎与接纳,“回来就好。你不在的时候上京都没什么生气,现在可算好点了。”
也没问她既然走得那么决绝,现在为什么又巴巴的回来见他们这些把她当玩意儿的人。
益兰低着头将眼里的泪逼回去,笑着说道:“我还怕大家忘了益兰呢。”
她走的时候其实并不像传言里那么体面,当时不少人都来规劝她,劝她不要迷了心跟着对方走,甚至有人把对方已经落魄的家境以及不算好的岁试成绩给她看,但是她只一心想着秀才夫人的名头,根本听不进去。
尤其在有人提出愿意纳她为良妾的时候,说出了不少难听的话。
哪怕对方向她保证不将她收入后院,允许她随心所欲。
对方当时拂袖而去,但最终她自赎的银两里,也有那位一份力,只是不再见她。
“怎么不见张大人。”
张大人就是那位愿意纳她的人,她这次的舞蹈就是想着对方带着她游湖而作,希望表达歉意。
虽然官员禁止呷妓,但是如果在赴宴时遇上了也不需要特意避开。
只是要注意一点,官员私下结党的罪名可比呷妓严重多了,所以赴宴要小心。
不过驸马不入朝堂,尤其宁敬源是长公主驸马,倒是没这个烦恼。
“益兰来晚了,张推官外任太延同知,前月就上任了,”一位中年男子从隔间出来,笑着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