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候从软榻上起身,“今天就这样吧!”
准备送客了。
“对了,劝劝你母亲。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何必抓着不放。”
定安侯说完,又道:“更不提三弟向来洁身自好,莫要捕风捉影搞得家宅不灵。”
唐迎乖巧的应了。
“你也是。”定安侯走过来嘱咐,“以后莫要娶你母亲那样的女娘,四婶那样的也不能。”
“容易家宅不宁。”
开了书房门,“回吧。”
走在回府的路上,柳清霄一路沉思。
等主院的侍女对少爷行礼后离开,柳清霄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大伯过界了。
为人子怎能参与长辈的是非?定安侯应该非常清楚这点。
不过倒不用担心我会娶母亲那样的女子。他还没有在异世成家的打算。
但定安侯的嘱咐也很过界,严格来说,这就是越过父母插手侄子的婚姻了。
难道是今天被折磨狠了?
想到文宣转述的战局,柳清霄表示理解。
两个弟弟家庭矛盾爆发,作为大家长确实很痛苦。
想到这后果还是自己一手炮制的,更痛苦了。
难为大伯还能分出心思关注朝堂上的一点不对劲。
唐迎谅解了大伯今夜稍显过界的嘱咐。
不准备参与父母争斗的同时,他让文宣拿出母亲新年送的那件金线缀红袍的新衣。明天准备彩衣娱亲去。
我有罪,我向您忏悔。
唐迎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
同一时刻,有人用腰牌叫开了上京的南门。
城门缓缓朝两边打开,城门开了一半,两人冲出上京,具是轻装双马,四批良驹顺着官道奔驰往前。
此行千里,换马不换人,三个昼夜不歇的奔劳,只送怀中一封信,信上只有两个字。
……
定安侯府的五少爷彩衣娱亲了两天,终于平息了三房的家庭危机。期间三老爷数次张口欲言,最后消弭无声。
和离书到底也没有签,定安侯带着礼物亲自上门跟马尚书长谈。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一个外室和离,不管放在何时都是滑天下之大稽。
“四弟贬官的时候没有和离,《怜心娇》风靡上京的时候没有和离,现在和离算什么事?”
“马大人,我理解您爱惜女儿。”定安侯身体前倾,表情诚恳,“晓风出事的时候您着急划清界限,我也理解您的苦心。”
“四弟妹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候府从来没来要过人。知道您爱惜外孙,担心他们被带去宁西。”
马康冷厉的脸色好了点,知道就好。
“候府这些年没向您谋取过利益。去年以来,候府从未要求过马府表态。”
“晓风确实蒙您升了都水清吏司的主事。但不是因为候府没这个能力,而是晓风自己没有心思。这些年他守着主事位置,也是兢兢业业一刻不得闲。”
“候府作为姻亲也算合格了。”至少比四皇子合格多了。
马康点头,在之前的二十年里,定安侯府都是他心中最好的亲家,现在……也排不到第二。
“晓风豢养外室这事确实不对,为此招祸更是活该。但若非是爱惜四弟妹,又何至于到养外室的地步?”
“忒!养外室还合理了?”
定安侯没去看马康的冷脸,继续说着早就想好的话:“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应当,连马大人内宅也不止马夫人一人。”
“晓风爱重夫人,不愿她伤心,所以从未纳妾。不过一个外室而已。”
定安侯继续说着:“马大人,如果晓风不是被禁卫军查出外室并直接获罪。而是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带着沁娘回府,您还会如此坚决要求和离吗?”
马康没有说话。
“这半年来您的任何责骂候府都唾面自干,年节总是拜访,宁西从来没断过书信特产。还不够表达诚意吗?”
说实话,定安侯府已经够给面子了。
纵使事发当时舆论对马家颇为不利,隔年再看,马氏旱妒之名已扯下大半了,都是拿定安侯府的名声去填的。
当然,这点定安侯是不会提的,提了只会更理亏。
弟弟想要琴瑟和鸣,他就只能多打感情牌。
“您真的要留着四弟妹孤独终老吗?弟妹如今在娘家还有候府自在吗?”
定安侯见马康神情有了波动,赶紧加码。“我这次来也并不是要带四弟妹离开,只是向您表达候府的态度。”
“晓风还在宁西,但四夫人永远是候府的主人。无论什么时候想回来,都是可以的。”
“老夫已经在太和殿宣告过了。”马康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