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晟脸色的青色穷奇面具映着幽黄的烛光,他抬手抓住了沈栀清的手腕。
沈栀清刚站稳身子,就被万俟晟拽了下来,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平衡,亦就只能顺着万俟晟的心意,摔到了他的怀中。
“孤好冷,用你来暖暖。”
万俟晟将他揽在怀中,黑与白的衣衫交叠在一起,明明还没有发生什么,就多了一抹糜烂的暧昧气息。
沈栀清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摔在万俟晟怀中时,袖口扑到了桌上的酒盏,有酒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瞬间就结成了晶莹剔透的珠子。
他拉过万俟晟衣袖的一角,将水珠擦了上去。
万俟晟看到他的小动作,但是并未阻止,算是默许了他这么做。
这样的一幕落在别人的眼中,便是万俟晟给了沈栀清无边无际的宠爱,说不定宫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又增添一位新人。
“或许太子殿下也冷。”
沈栀清略有些清冷的声音穿过大殿,将殿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同时亦让万俟幕唯看了过来。
万俟晟压着眉尾看向了万俟幕唯,意味不明的道:“幕唯,你过来。”
万俟幕唯脸上的温润出现一抹龟裂,好在他控制住了,站起身来,略显谦卑的走到台下,“父皇。”
但是这样的距离还不能够让万俟晟满意,“再过来些。”
万俟幕唯低头垂眸,走上了台阶,跪在了万俟晟的面前。
“冷吗?”
没有被面具遮住的肌肤泛着淡淡的酡红,尽管声音略有些沙哑,但是万俟晟的眼中没有丝毫的醉意。
万俟幕唯微微抬起眼眸,语气显得疏离,“儿臣不冷。”
“可是,栀清说你冷。”
万俟晟漫不经心的语调却给到了十足的压迫,“是你在说谎,还是孤的栀清在说谎?”
大殿之上的人听闻万俟晟的话都有些慌乱,这件事情原本是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他们害怕引火上身。
沈栀清作为“当事人”,他并没有其他人的提心吊胆,因为他的结局是已经定下的,所以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他再放肆一点,也只是为了更加贴合他的这个炮灰作精人设。
万俟幕唯垂着眼眸,忽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并且还轻碰了他面颊一下,他下意识抬起眼眸,这个时候,沈栀清的手还没有收回去。
万俟幕唯眉头微不可察的一动。
此刻,沈栀清在他父皇的怀中,就是他父皇的人,包括他在内,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觊觎,否则就是挑战万俟晟的皇权。
沈栀清此举,说是祸水东引可以,说是玩火自焚也可以。
万俟幕唯的面颊是温热的,但沈栀清并没有实话实说,“他不冷,我冷。”
“孤的栀清想要怎么做?”
楼祈闻坐在一侧看着这荒淫的一幕,眸光越来越凉。
他并非是在悲自己,而是在想一个原本明艳的少年,亦要毁在万俟晟的手中了。
他从沈栀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以他怨恨。
沈栀清垂下眼眸,羽睫像是受了惊的蝴蝶,不安的轻颤了两下,他轻拉着万俟晟的袖口,声音略清冷,“陛下,可以让他给我暖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