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清一跃而下，这个举动吓到了万俟晟和沈道安，惊到了喘着粗气、忍受着身上剧痛的虞向晚。

万俟晟见过怕死的人，同样也就见过不怕死的人，但是像沈栀清这种怕死又不怕死的人，的确少见。

他明知沈栀清在赌自己会不会去救他，他还是紧随其上。

冷冽的风划过皮肤，好似随时都会将他的皮肤割裂，他所能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就像是预示着他马上就要死去一样。

在沈栀清即将重重摔落到地上之前，万俟晟抓住了沈栀清的手臂，将人捞到了自己的怀中，他灵巧的借着力道落了地，不伤分毫。

尽管没有伤到，但是沈栀清疯狂跳动的心脏好像马上就要跳出胸口。

他动作看上去像是要寻死，但他并不是真的要寻死，劫后余生让他无意识的抓住了万俟晟胸口的衣襟，脸埋入其中。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当真是想要拿捏孤？”

万俟晟用着森冷的声音咬牙切齿道。

他可以和沈栀清“玩”，但是不能突破他的底线，若是有事情不受他的掌控，他就没有那个玩心了。

就比如现在。

当万俟晟意识到沈栀清影响到了他的决定后，他便不打算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了。

他原本可以看着沈栀清摔在斗兽场，无论是摔伤还是摔死，他都不应该有任何反应。

白虎见到自己的主人也来到了斗兽场内，顿时对虞向晚没有了兴趣，改想着万俟晟走了过去，想要去蹭一蹭万俟晟的腿。

可是走到一半，它就不打算走了，作为野兽，它对危险的事物会更为敏感，眼下的万俟晟就给它非常危险的感觉，压得它透不过气的戾气提醒着它千万不要过去。

沈道安见沈栀清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要追过去。

暗卫的剑也刺了过来，他并不在意和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

陛下只让他盯住沈道安，他便只做好这一件事情。

可是，沈道安居然无视他的剑锋，执意往前，剑刺穿了沈道安的胸口，依旧没能阻止沈道安的脚步。

万俟晟说过，若是沈道安执意寻死，杀了也就杀了。

暗卫略诧异了一下，没有收手。

…………

万俟晟抬起晦暗的眼眸，“回去。”

白虎全身的毛微微炸了，忙不迭的转身，屁颠屁颠的回笼子里了。

万俟晟没有去看虞向晚，而是抱起怀中的就离开了斗兽场。

既然沈栀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底线，那他就没有必要装好长辈了。

虞向晚捂着胸前的伤口，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向了万俟晟怀中的人。

曾经那么嫌弃厌恶他的人，居然为了他的一条贱命，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就像是被风吹飞的羽毛。

…………

沈栀清是被昏昏沉沉扔到了床榻上，他还没有起身，就有人压到了他的身上，并且抽出了他的衣带，撕扯他的衣领。

“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