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河畔,羊楚和垂垂都一脸担忧,尤其是垂垂,她走来走去,头上都急出了汗。
相比他们,羊樊则显得淡定许多,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望着天,又低头看看她们。
他道:“妹妹,你过来歇会儿吧,别一直站在那里,当心被岩浆的热气熏到。”
羊楚冲他摇摇头:“我不累,只是浅青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垂垂也道:“是呀,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我比你们都熟悉这里。”
羊楚一把拉住她:“你都受伤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再去冒险,我跟你一起去。”
垂垂有些讶异:“你怎么看出来我受伤了?”
她明明掩饰得挺好,虽面上有些狼狈,但是瞧不出哪里有伤。
羊楚指指她的耳朵:“我看你的耳朵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伤了。”
从她指的地方看,那里表面上没有流血,却有一排牙印。
垂垂沉下眼眸,她确实是被咬伤了,耳朵正是因此垂在两侧。
奇怪的是,明明只有一只耳朵有排牙印,她却伤了两只耳朵。
垂垂敛起面上的阴沉,重又换上天真烂漫的笑容:“是我同妖兽打架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碍,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既是小伤,羊楚便放心下来:“那我们走吧,一起去瞧瞧怎么回事。”
垂垂有些迟疑:“那里太危险,你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我熟悉那里,自己一个人去也无碍。”
她话语中的意思显然是不想让羊楚跟着,可羊楚又忍不住担忧寒浅青那边的情况。
羊楚面露踟蹰:“可是……”
她还未说完,就听羊樊说道:“寒浅青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等她吗?若是我们贸然前去,一不小心坏了她的事,指不定她会感激还是发火呢,我看,咱们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她也不傻,遇到危险自会逃离。”
羊楚觉得羊樊说得有道理:“垂垂,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儿。”
“不行!”垂垂突然神色大变,吓羊楚一跳。
看到羊楚被吓得一愣,垂垂连忙解释:“主要是你们不清楚共工河深处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我知道,真的很危险。尽管我不喜上仙界的人,但你们也说了她是想帮我们,所以,我不能放着她深陷危险之地而不管不顾。”
羊楚点点头:“你说得也有理,要不还是我们一起……”
她话又没说完就被打断,不过这次有人抢先羊樊一步。
“你们这群胆小鬼,要去不去的,有你们商量的这工夫,早就进去找到她了。”
声音是从羊樊身后传来,有些耳熟。
羊樊如同被针扎了一下般弹跳起身,转过身看去,只见一人站在石头后面,距离他不远处,手里捧着东西往嘴里抛。
“秋……秋晚照!”羊樊认出他,他便是寒浅青一直特别在意的人。
秋晚照咧嘴一笑,抬手又将手中东西抛向口中。
他边嚼边道:“你这么惊惶作甚,我又不像翼虎爱吃羊肉。”
羊樊浑身颤抖,但他深呼出一口气,挡在同样害怕的羊楚身前。
他凝视秋晚照:“你,你想干什么?”
垂垂不认识秋晚照,但见羊樊和羊楚这么大反应,她也便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应该很厉害,于是也跟着羊楚一起躲到羊樊身后。
“能干什么,”秋晚照举了举手中的东西,“看你们干等着不耐,给你们送点吃的打发一下时间。”
经他举起,羊樊这才看清他手中的是什么,是一捧剥好壳的松果。
霎时,羊樊感觉眼前一黑,整个背脊麻了一半。
他哆哆嗦嗦:“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之前那些从树上掉下来的松果,都是你……”
秋晚照将手中的松果尽数撒来,撒得他满身都是,尔后冷冰冰地说道:“你们几个我可没兴趣跟踪,我要找的只有一人。”
被撒了满身松果,羊樊依旧大气不敢出一声。
羊楚见不得哥哥受凌辱,急声道:“你这残暴的人,枉为上仙!你们把小翼虎带到哪里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把我们也抓回去吗?别以为我们弱小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我们……”
她说着,朝四周逡巡,可四周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
垂垂捏捏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惹怒此人。
羊楚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羊樊侧过头安慰她:“妹妹,别怕,等会儿你带着垂垂先跑,我挡住他。”
“不,哥哥……”羊楚不想每次只能躲在羊樊身后,自然不依。
垂垂明白羊樊这是要给她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于是拽紧了羊楚,将她往别处拉。
见羊楚被垂垂拉走,羊樊深吸一口气,大叫着朝秋晚照扑来。
看着他们的动作,秋晚照微眯起眼睛,他们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他一手抵住羊樊冲过来的头,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就见羊楚她们被一条粗壮的铁链束缚住,没法移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