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浅青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谁,但看样子,她应是真的不知道秋晚照的存在。
毕竟秋晚照被秋祁如此对待,旁人都不拿正眼瞧他,根本不会认他的身份,久而久之,便都下意识以为他只是个可以任意欺辱的人,不会想到他的身份。
就连那日她从秋祁那里讨要秋晚照时,大家都以为她在讨要一个卑贱的仙奴。
寒浅青知道这事也是那日远远听秋易初提到的。
至于焰青靡,她纯粹是因为对秋晚照将寒浅青的墓碑打成碎屑十分感兴趣,到处打听才得来的消息。
倏地,银发女子呕出一口血,浑身抽搐两下,晕了过去。
这一幕将寒浅青和焰青靡都看呆了。
焰青靡呆呆地问寒浅青:“你下手这么重,将人打……死了?”
寒浅青也愣愣的:“只伤了尾巴啊……”
没人告诉她伤了银狐的尾巴就能打死她的呀!
焰青靡凑上前去察看,舒了口气,转回头:“没死,只是晕了过去,不过,她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侵害她的五脏六腑,是你干的吗?”
寒浅青摇摇头:“先把她……他们两个一起拖进去,再看看情况吧。”
好家伙,他们银狐一晕一块儿晕。
光是一个秋晚照,她都觉得照顾不来,他趴在她肩膀上这么久,够她肩膀酸上一阵子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青靡,她交给你了,我先带秋晚照进去。”
她受不了了,得赶紧把秋晚照放下,不然她的一侧肩膀恐怕会塌下去!
焰青靡很是爽快:“好嘞!包在我身上。”
话是这么说的,待到寒浅青走入殿中,焰青靡露出个奸邪的笑容。
哼,刚刚在幻境中她可是挨了不少拳头呢。
虽然她不是那种爱趁人之危的人,但也不能忘了这笔账不算。
她抬手从银发女子头上薅了一根头发藏入怀中,而后才用法力带着她进入殿中。
整座宫殿很大,她们刚进去的地方只是个前殿,绕了半天才在后殿找到个床铺。
焰青靡将银发女人放在床上,看到秋晚照躺在另一边。
寒浅青用落叶在那里给他变出了个软榻。
把他放在那里后,她就赶忙去找羊樊和羊楚。
过了会儿,她带着浑身湿漉漉的羊樊和羊楚走了进来。
焰青靡一看她们浑身濡湿,惊讶道:“呀,这是怎么啦?”
羊樊和羊楚都恹恹的。
羊楚哆嗦了一下,说:“我们被个坏狐狸迷晕了,醒来后看她不在,就用殿中的东西摆了一个困兽阵,谁想到,没等来坏狐狸,却……”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寒浅青,后者坐到软榻边,揉着自己的肩膀,睨了他们一眼。
羊樊头压得低低的:“我们没看到是你……”
看到这情形,焰青靡想不猜出来都难:“所以寒浅青是误入你们的困兽阵了?”
羊樊和羊楚点点头。
寒浅青误闯困兽阵,差点被五个木棒子打到。
好在她反应够快,羊樊他们又及时发现被困的是她,赶忙帮她破阵。
最后还喜得淋头一身水。
焰青靡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寒浅青,你被当成仙兽来对付啦哈哈哈,太搞笑了,你们……哈哈哈哈!”
寒浅青剜她一眼。
羊樊和羊楚头压得更低了。
焰青靡笑完不忘冲他们摆手:“过来,快过来,让姐姐帮你们烘干衣服。瞧瞧,你们浅青姐姐下手多重呐,这水淋得……”
羊樊和羊楚挪动步子移过去,可刚没走近,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他们大叫着后退:“她!就是她!坏狐狸!”
寒浅青不耐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不然你们觉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羊樊和羊楚相视一眼,缓下心神一想,才明白寒浅青他们定是跟这女人打了一场。
羊樊不解:“她都被打昏过去了,我们还不趁此机会赶快走?”
寒浅青嗤笑一声:“你急什么?她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你们就乖乖呆着就行,我们还有话要问她。”
焰青靡眯起眼睛:“对嘛,对嘛,你们浅青姐姐还想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寒浅青冷她一眼。
焰青靡没觉得自己有说错:“了解自己的徒弟就是很重要的没错吧?正是因为你以前没了解人家,中间才会有这么多误会。再说了,他是要一直跟着你的,如果没摸清楚底细,你真放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确实有点道理。
寒浅青的目光落到秋晚照脸上,他眼睑紧闭,但眉心轻锁,睡得很不安稳。
以前,她因见过他的那一面,就断定他心思歹毒,便同他人一般对他冷眼。
从未想过要去了解他,他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吗?
还是,另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