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会不会是跟上面一样,是往下走的机关?”焰青靡学着在上面的样子,左跑三圈,右转四圈。
没反应。
她跺跺草地,还是没反应。
她无奈朝众人摊手:“好像猜错……”
话音未落,突然被苍熏一声打断:“小心!”
焰青靡顿时警觉扭头,身后一根藤条抽来,带起一阵劲风。
她掌心一条火龙窜出,迎上藤条,却未能将其焚烧。
略一吃惊,她双掌再次出击。
将袭来的藤条打飞,但事情还没完,更多的藤条暴躁起来,朝她攻过来。
这些藤条不知为何,居然不惧火攻,这使得焰青靡对付起来十分吃力。
寒浅青瞧出门道:“藤条上附着的苔藓不凡,使其成为阴木,阴木水盛不惧火。”
“怪不得。”焰青靡恍然,“那你们倒是来帮忙呀!”
不是她敌不过一棵老藤树,而是这藤条太多,稍有不慎任由一条抽到身上,也挺疼的。
秋晚照直接出手,口中念念有词:“天旋地转引风穴,画风为库拢水丘!”
纷飞的藤条动作顿住,其上沁出颗颗水珠,朝向秋晚照掌心飞来。
附着在藤条上的苔藓须臾间寂灭,藤条葳蕤,垂了下去,层层寒霜转瞬攀上整棵树。
整棵树四周也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这就……解决了?”焰青靡惊异地看着,拽拽垂下来的藤条,确实失了生气。
苍熏也满眼震惊,不过更多的是欣慰,看到秋晚照能使出这么强的法术,她为他感到高兴。
秋晚照勾起唇角,马不停蹄地转身找寒浅青要夸奖。
寒浅青点点头:“不错,学得很快。只不过……”
秋晚照凝眸看她。
她道:“这棵老藤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死。”
就像是在印证她的话,下一瞬,藤树竟左右晃动起来,将附在身上的寒霜全都抖掉。
苔藓重又长出,原本垂下的藤条又生龙活虎起来,在半空荡来荡去。
焰青靡忍不住对它道:“喂,老家伙,我们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了,识相的便开路,省得到时候拔光你的藤条,让你变得更秃。”
老藤树霍然开口:“哼,尔等鼠辈,擅闯禁地,还敢大放厥词,看我不……哎呦呦,拽我头发啦!”
对于这种趾高气扬放狠话的,寒浅青从不客气,上去就拽掉两根藤条。
那藤树疼得直嗷嗷,若是头发上附上一层寒霜,尚能用法力驱除,抖一抖便好。
可她下手忒狠,直接上手薅,就那么几根,薅一根少一根。
气得藤树埋怨:“打架就打架,薅什么头发!”
寒浅青嫌弃地扔掉手里两根藤条,看得藤树一阵心疼。
她道:“就你这几根,我都不惜得薅。”
薅都薅了,现在又说不惜得!气得藤树哇哇叫。
“你们怎么欺负人呢!知道我长这几根头发有多不容易吗?”
焰青靡被惊得后退到寒浅青身旁:“藤树哭了?被你欺负哭了?”
寒浅青蹙眉,天知道这藤树怎会是个爱哭鬼。
不仅如此,藤树边哭边化形,最后,他坐在草地上甩着两条胖乎乎的腿,揉着眼睛哭个不停。
竟是个小娃娃!
任谁也没想到,喊了半天老藤树,最后化形居然还是个树娃娃。
焰青靡唰的一下跳开,指着寒浅青:“你欺负小孩儿!”
寒浅青整张脸都黑了,看向那树娃娃:“别哭了。”
苍熏在旁也道:“哪有这样哄娃娃的……”
寒浅青深吸一口气,压下不耐,冷声道:“再哭,头发全给你薅了!”
树娃娃一听,懵了一下,随后哭得更大声了,哭得头上那寥寥几根头发乱颤。
她果然不会哄小孩,众人心中暗忖,不过这也不奇怪,矜傲如寒浅青,没真上手给人头发全拔了,已然算她耐心十足。
但她不上手,自有人摩拳擦掌等着,秋晚照就像她身边一只蓄势待发的狐,她说的话就是对他发号施令。
一看那树娃娃又哭起来,他上去就又薅下一根头发。
树娃娃停止哭泣,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又看向他手中的那根随风飘荡的头发。
一怔过后,他如避猛兽般,朝后倒退,生怕再被秋晚照逮着机会薅他头发。
其余三人看愣了,最后还是苍熏把秋晚照拉了回来。
焰青靡小声嘀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师徒俩真可以!”
这回树娃娃倒是不哭了,他是真怕了,远远躲着他们,质问:“你们是谁?到底要作甚!”
寒浅青道:“我们要去地下柒宫。”
树娃娃警惕:“你们去柒宫干什么?”
“寻一个……”她看向苍熏。
苍熏走上前:“寻一个故人。”
“故人?这里没你要找的故人,几位还是快些离开吧,若被宫主发现,绝对饶不了你们!”
“嘿,你这小娃娃!”焰青靡叉腰道,“你怎么知道柒宫没有我们要找的故人?他可是留下话,让我们来柒宫找他的!”
“不可能。”
树娃娃矢口否认:“绝不可能有这回事。”
他态度坚决,不免令人生疑。
寒浅青看苍熏一眼,后者默然不作声。
她问树娃娃:“你为何如此笃定?”
树娃娃站起身,两只白胖的手负在身后。
他慢条斯理道:“地下宫殿共有七个,但却只住一人。”
焰青靡忍不住插嘴:“不是说七个宫殿会随着花开花败来回移动么?”
“没错,”他点头,“但却不止如此,里面住的那人也会时常变更居住的宫殿,并不在一处久居,是以没有特定的宫殿可以找到他,你们应是叫人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