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唤醒焰燚,焰燚似乎有所反应,但仍紧闭双眼。
这种状况像极了羊樊之前昏睡的样子,焰楠当即明了,焰燚也被唤醒心魔。
他正发愁之际,一人翩然而至。
焰楠抬头,愣了一下:“母亲?”
他母亲玉灵沉着一张脸赶来。
玉灵看着焰燚,问他:“老家伙如何了?”
“额……”焰楠苦笑,“被心魔影响了,醒不过来。”
玉灵哼道:“被心魔影响?我看他是听闻外头乱起来了,想方设法偷懒躲灾呢!”
“倒也不是……”焰楠想替焰燚辩解,但又心知母亲脾性,任他如何说,她都只管听信自己的主意。
玉灵俯身捏住焰燚的耳朵,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
焰楠不觉往后仰,同他们拉开距离,捂住双耳。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听到玉灵震天响的怒吼声。
玉灵奋力朝焰燚的耳朵里吼道:“老家伙,火烧屁股了,再不醒老娘就把你扔到山佑面前,让你给他磕头认他做干爹!”
焰燚眼皮轻跳,眼看就要转醒,但好似还差一把火。
焰楠睁眼瞧了瞧,对玉灵说:“好像……不大管用。”
“不管用?”玉灵气道,“好哇,你爹连你娘我说的话都不听了,这样吧,明日给你换个听话的爹,也不明日了,为娘现在就去挑。”
玉灵正欲起身,衣袂便被人扯住。
焰燚眼睛都未睁,倒是声音先蹦出来了。
他咬牙切齿道:“做梦!老夫不死,你永远也别想改嫁!”
焰楠大喜,连忙凑近扶起焰燚:“父亲,你醒了?”
他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入魔吧?”
焰燚缓缓睁开眼:“笑话,入魔?我入魔了你娘怎么办?你也盼着新爹呢?”
焰楠语噎,一时说不出话。
玉灵哼笑:“既然没事,还躺在地上装死干嘛?走,打架去!”
焰燚揉了揉眉心:“待我先看看火灵是否有异。”
他这么一说,玉灵也不催了,立在一旁等他。
焰燚仔细查看火灵,确认没有异样才将其收起来。
焰楠问他:“父亲可还记得是何人偷袭你?”
焰燚思索了片刻:“唔……好像是……山壁岩石化精。”
焰楠一震,转头看向周围的山壁:“您确定吗?”
焰燚道:“你还怀疑老子?就是岩石突然化精,打了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凭你爹我的法力,何人能轻易偷袭成功?”
焰楠沉吟。
玉灵来时听到一些风声,扭头对焰楠说:“若是抓错了人,就赶紧给人家放了,省得人家说我们火灵宫不辨是非。”
焰楠刚想点头去处理,就听有人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那羊樊冲破火牢逃出去了!”
“什么?”焰楠惊讶起身。
只不过才短短半个时辰,火牢便被攻破,羊樊已不知所踪。
焰楠赶到时,就见仙兵伤倒一大片,一问皆言指羊樊魔性大作,震开守卫,逃之夭夭。
同时赶来的羊楚和垂垂闹闹,被这一幕震惊得半晌没回过神。
羊楚讷讷:“不可能的,我哥哥他不会成魔的,他那么好一个人,怎会成魔……不可能……”
垂垂和闹闹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劝导羊楚。
羊楚怔愣片刻,忽而缓过神来,对垂垂和闹闹说:“我们去找浅青姐姐,她定然有主意。”
“可寒浅青不是已经死了吗?”突然有人说道。
羊楚等人皆被这句话震惊到,同时转过目光寻找话音的来处。
焰楠也拧眉:“你说谁死了?”
一个捂着断臂的仙兵,颤颤巍巍站起身:“水灵宫的寒二宫主。”
寒浅青来火灵宫养伤那些时日并未避讳火灵宫众仙,故而这些天兵皆知寒浅青并未真的死在弱水。
这也就意味着,仙兵此时话中的死,指的是现如今从水灵宫那边传来的消息。
焰楠走过去揪住那仙兵的衣领:“你从何处听闻此事的?”
那仙兵整个愣住,被焰楠的神情吓住,期期艾艾道:“从,从水灵宫那边,有只仙兽从那边的战火中逃出来报信。”
这件事焰楠也知道一些,正是这个逃出来报信的仙兽,焰楠才知晓水灵宫那边出了事,决定领兵前往。
可他却并未听闻那仙兽说寒浅青已死。
“那仙兽在哪?带我去见。”
“是!”
仙兵领命,正欲走,脚步突然顿住,看了看满目怆然的羊楚,又看看焰楠。
焰楠狐疑:“怎么了?”
仙兵道:“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那羊樊似乎是在听到我们讨论这件事时,才骤然发疯的。”
羊楚立即反应道:“难道哥哥是以为浅青姐姐死了,没人再能为他主持公道,所以才……”
垂垂和闹闹也觉得是如此。
垂垂道:“我觉得也是,他心魔兴许还未除尽,又听他人多舌,以他的性子,很容易被刺激到。”
焰楠眉心跳了跳,忙问仙兵:“同羊樊一起被关入火牢的仙娥呢?”
仙兵疑惑,苦思冥想了片刻:“仙娥……哦,好像是有个,但,火牢破开时就未见到她了,不会是羊樊报复她指征,把她杀了吧?”
焰楠沉下脸:“羊樊是被陷害的,他才不会杀那仙娥,杀了那人,便死无对证……那仙娥应是岩石化精,是山佑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