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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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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地了。”

他停下步伐。扶我下马。

眼前,是一家二进木门的医馆。

门关着,院内有灯透出。傅玄恢复了往常清郎冷峻之态,扣三声门。医馆的小厮急急开了门:“久候二爷。”傅玄问:“他如何了?”回:“是迷药,性命无碍。”傅玄把头一点,以示晓得了。

那沈修撰为着自己能清醒,刺伤了腿;翻楼时又跌了脚;在河中躲藏还染了寒气。身子愈热愈昏,尽说胡话。医师把了脉,开了方子,送帽子的傅家小厮煎药。

后来才晓得,这十七岁的小厮是傅玄的书童,叫蔺书。

傅玄又让兄长早些回去,他来医馆候着。他兄长心血来潮,本想接自家弟弟回府。遇到这回事,也累了,便坐车回去了。

沈修撰睡在里屋。我们进明间坐着。医馆弟子奉上花茶,酿酒和几叠果子凉菜,由我们消遣。我与傅玄大眼瞪小眼。

不知不觉开始打瞌睡了。傅玄道:“公主既要跟来,如何睡着了?”我眯着瞧他,凤眼清眸,是我喜欢的模样。我丧丧喝了盏酒,诶呀。好烈。

若是僵持不下,我们便一点进展也无。而后我回到宫里,吃喝玩乐,读书闲聊荒度一生;他娶子生子,出京做个知县知府,考满后,晋升巡抚捞一笔横财,入驻内阁或被贬闲住平坦或坎坷。地老天荒。

若没有刻意遇见,我们压根没有交集。

机会难得。我张望虚茫,对对面那人说:“傅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强求不得。”长宜姑姑才会出此下策。他警惕:“什么?”

我重重放下杯盏,郑重道:“一番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不想做人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所以,先跟你说,对不住了。”他:“!”“……”“公主,你……”他脸色又红又白:“公主所爱不过皮囊,对我不过是一时之兴……一副好皮相大有人在,我不值得…”

我似乎还听出一丝挑衅。我撅嘴不乐::“你凭什么说我所爱不过皮囊!”

我鬼使神差,极近夸张,信誓旦旦:“我是真心的!你不明白。从小,我就看上你,那么大片人群,我就看到你,你的一举一动,写字,翻书,怎么都好看,穿红的,白的,金的都好看,你写的文章好看,你画的画好看,”

“我不画画。”他突然打断我。

贵公子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我拱起眼帘心虚觑他。我本想吹嘘几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但定听起来很不真诚,更应精确到细节,无奈才华在近几年下降得很。

他不吃这套。

我干瞪眼。他亦乜了我一眼,尴尬了许久,我直白道:“一时之兴也好,你晓得,我难受。”所谓先礼后兵,我的耐心要耗尽了。“我这人,最讨厌难受了,一难受,定会有所动作的。”

突然一想,皇兄说的对,他遇上我,被我看上,真是倒霉。我会不折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今日之长宜姑姑,便是后日之我。

浓云遮月,露落半枝。我哼哧出气儿:“要不你试着,让我好受些罢。”

若是两情相悦,做我的面首,便是上上策了。我也求上上策。

他不,凝一股气,忽冷忽热。欲拒还迎。

恶人,就做恶人吧。要不,还是算了吧。只要他说一声,求我放过他。

我等着他的答复,他偏偏闷不作答,自斟一盏酒,盯了杯子半晌,便一干二净。又一盏。

我说:“诶,你好歹说句话。我不是自卖自夸,我唯一好点的,就是讲道理。”

他视线往我身上,流转一瞬,仍不作声。再喝了一杯。我刚要拦,这酒不好喝。他起身,向外走到房门槅子旁。悄无声息的夜雨,吹拂他的衣袂。他又往雨中走了几步,仰头看了看昏亮的天。

干什么呢?

许久。

他轻轻踱回来,容光焕发,盯住我,一会,闷闷地,别过目光。

我问他:“你干什么呢?”

他有些艰难地说:

“就随公主的意……”

“什么?”

嗯?嗯?我睁大眼睛,我没听错吧。

“你难道会如我心意?”

“…… ”阴影侧过他的鼻尖,听他似自言自语,含糊其辞道:“不会….”

嗯?

他微微藏了神情:“公主想要得到的,就真的能得到吗?”

我愣了一下,目瞪口呆。

他黑黢黢,深潭一样的眼,也不装傻充愣,挑明了带着一股劲儿冲撞而来:“公主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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