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禾思忖片刻,觉得燕窝鱼翅粥的诱惑还是太大,吃饭的钱不能省。
她道:“那不够,就再加,我要吃和坤宁宫一样的粥。”
吉祥闻言,突然有些激动地上前劝道:“姑娘还要加多少?娘娘给您一百两,也不是这个花法,这月给您一百两,下月可没这么多了,您还要吃坤宁宫那种极品的燕窝鱼翅?!坤宁宫都经不住您日日喝那老些燕窝鱼翅粥!”
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春花对吉祥道:“你紧张什么,喝个粥而已,再如何,咱们家姑娘也不能让你喝西北风去。”
田晓禾附和道:“你且放心吧,咱们就早上喝点儿粥,有我口饭吃,不会叫你喝汤的!”
吉祥眸中惊疑不定,“姑娘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皇后娘娘叫奴婢来伺候姑娘,奴婢不能看着姑娘胡来!”
田晓禾:……她怎么胡来了?
她疑惑了片刻,接过春花刚从屋子里取出的元宝,在手里掂了掂,对林章义道:“这二十两,林御厨先拿着,你的工钱,还有采买的费用,不够再说。”
言罢,她把元宝扔给林章义,摆摆手打发他先走,免得吉祥又要激动。
林章义忙伸手去接,二十两元宝一斤多重,坠得他双手一沉。
“二十两黄……黄金?!”
吉祥惊叫出声。
“不然呢?”
田晓禾看吉祥更激动了,虽然不知道她激动个什么,但十分怕她回头再给她告状,让她被叫去坤宁宫听皇后打太极,不够头疼的。
她瞥了眼林章义,林章义正两手哆嗦地举着元宝,在那傻愣愣地仰头看。
“……”,她张口赶人,“你咋还不走?”
林章义看向她,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嘴里念念有词:“我早该知道,不缺灵芝的人家,所谓的缺钱又怎么会和我一样,我真傻真的……”
说的什么玩意儿?
田晓禾没听清,她正准备要继续赶林章义走呢,如意突然回来了。
如意不知被什么吓得不轻。院内的灯笼映着她的面色有些惨白,
田晓禾忙问:“你咋了?”
如意不答,只自顾自对她道:“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来到这里,求姑娘别再让奴婢去隔壁了。”
言罢,这十二三的小姑娘,两眼一翻就晕倒在了她面前。
“诶诶诶?”
田晓禾一脸迷茫,慌乱去扶如意,却来不及。
幸好春花眼疾手快,一把把快摔在地上的如意扶起,“我扶她去休息。”
院子里还剩下三人,林章义貌似恢复了些许神智,但还不甚正常。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田晓禾,“田姑娘,别说什么燕窝鲍鱼鱼翅粥,就是佛跳墙,我也能让您隔几天吃上一回!您等好吧!”
言罢,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田晓禾:这不太像是要让她吃上佛跳墙,倒像是要拿着她的元宝跑路了!
她摇摇脑袋,想起晕倒的如意,焦急地对吉祥道:“吉祥,你别傻站着了,快去请御医来呀,咱们宫里有人晕倒了!”
她扒拉了几下手指,喃喃道:“又要花钱了?请御医要多少黄金啊?”
“请御医,不要钱……”,吉祥神情有些恍惚,“田姑娘,您为什么认为这宫里是花黄金啊?”
田晓禾想也没想,道:“因为我娘就只给我带了黄金啊!”
吉祥自嘲一笑,道:“原还不知辽东郡到底什么地界,如今被派到了姑娘宫里,怕是还不如被派去隔壁。田姑娘真人不露相,其实什么都知道,我们刚来,你就将如意派去隔壁送汤,敲打之意十分明显。隔壁但凡扣个居心叵测的帽子,姑娘想摘出去就摘出去了,奴婢们可就没命了。奴婢也是稍微机灵才能一直跟着半夏姑姑,却不想根本没看出姑娘一直以来都是在逗奴婢,看奴婢的笑话。”
隔壁一个大美人要对谁居心叵测?
吉祥神情萎靡地说了好长一段,她的声音没什么力气,田晓禾听得断断续续,也听不明白。
她着急道:“吉祥,你在说什么啊?还不快去请御医呀!”
吉祥摇摇头,摇摇欲坠地往厢房走去,“我们这等宫女,哪有资格看什么御医。”
“诶!你咋就这么走了?”
田晓禾跺了跺脚,这宫殿怕不是有些邪门吧?
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像是中了什么邪?
她站在原地飞快地看了眼四周,院子里除了几盏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角落里幽暗冷寂,说不定偷藏着什么。
她没忍住抖了两下,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道:别胡思乱想。
而后快步朝如意的厢房走去。
“春花,情况如何了?咱们好像没办法给如意请御医呀!”
春花道:“无妨,给她含了参片,呼吸已经平缓,应该没什么大碍。”
“如此便好。”
田晓禾小小吸了口气,这才放心下来,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