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禾鼓着脸,被气得跺脚,“你讲不讲理啊?!这墙是你一个人的吗?我还有一半呢,我爬墙怎么了?”
她的脸蛋儿哭得红扑扑的,虽然她已经不哭了,但上面还布满了泪痕,拓跋璟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平静道:“你住的宫殿也是我母妃的。”
田晓禾:……
“那算我租的好了,我给你付租金!你租房总不能只租屋子,不租墙壁吧?”
“强词夺理。”
“总比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强!”
拓跋璟按了按太阳穴,“怕我冤枉你,那就少做让人误会的事情。我和皇后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不管你为何住到了我隔壁,别再来招惹我。”
田晓禾气愤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有些难过,“怎么?你又要杀我吗?你不记得我,也不能这么对我。”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绕过她,对顺瑾道:“送她回去!”
“我不回去!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田晓禾怕顺瑾过来拉她,语速飞快地道:“如果我想杀你,早就跟春花告状了,就算你是皇子,她也早提着狼牙棒来锤你了!而且,就算你和皇后有过节,这个刺客也未必是她派来的。”
她几步冲到那个被负手束缚晕倒在地的刺客身边,弯下腰,想查看一下刺客身上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证实是何人派他来的。
但她刚弯下腰,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人狠狠拽到了一旁。
拓跋璟咬牙切齿,“你想死,也离我远点儿。”
怎么了?
又翻脸不认人。
就是不待见她,就是觉得她好欺负。
田晓禾忿然转身,“远点儿就远点儿,我也不想再理你了!”
“滚,滚出我的宫殿。”
暴怒声在身后响起。
再不要理他了,不记得她只会凶她还要杀她的狗子哥,也不值得她再惦记。
她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那把长刀面前,越想越气,一脚就把那刀踢飞了。
“哐啷”一声,那把神气的长刀被踢到了墙角,半埋进了雪里,田晓禾又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挺着,仰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田晓禾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顺瑾小心翼翼地看向拓跋璟。
拓跋璟正负着手,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阴鸷。
顺瑾心惊,这还是他那除了清冷,就是偶尔笑得云淡风轻的主子吗?
顺瑾小心翼翼地道:“田姑娘把刀踢飞了……”
拓跋璟轻轻阖了阖那双墨玉似的眸子,“你去捡回来。”
顺瑾不知为何,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就这样?”
拓跋璟冷冷地看向他,就在他以为拓跋璟会说些什么的时候,拓跋璟突然笑了,顺瑾顿时寒毛乍起。
奇怪,明明笑着,却是最骇人。
顺瑾忙不迭跑长刀的方向跑去,他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主子您呢?”
然后,他又收获了冰冷的注视,他忙换了个话题,“这刺客怎么处置?”
“叫白沐泽过来,将这刺客丢到坤宁宫去。”
顺瑾应下了,看着美如谪仙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拓跋璟转身往宫殿走去,不知为何竟莫名觉得,那宽阔挺拔的背影中藏了一丝疲惫。
明明近几日身体不适,也不曾见其如此。
田晓禾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咏荷宫,吉祥和如意早被她打发睡了,春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进了殿,蜡烛也没点,一屁股就坐到了榻上。
然而,下个瞬间,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呜,气死她了,委屈死她了。
也,也难过死她了。
明明当年说好了,会去辽东郡找她的,十几年过去了,他一直没去,她也断了念想,但她还是很想念他的。
怎么如今重逢,会是这般模样?
田晓禾泪眼朦胧地回想起了当年。